之后便是大家伙对春竹郡主舞艺的鼓吹了。
毕竟,如果跳得差,她们嘲笑起来没压力。跳得一般,也可以损上一损。
若谁都觉得好,再昧良心说不好,那就是专门找茬了。
而实际上,敢在宫中和皇室出身的柔荑长公主叫板的人,还真没几个。
柔荑长公主半点没在虚的,闻言也是自信地笑起来,甚至都不屑于去理会这些称赞。
而是转头对太后解释,她女儿为了这支舞蹈,做了多少功课,练得多辛苦。
就为了给太后过寿。
大家就夸春竹郡主长得漂亮,有才名,又有孝心。
太后也夸。
如此多的称赞,最重要的是来自太后的,柔荑长公主目的达到,十分得意。
熟知,她又灵机一动,问:“倒是冷落了苏县主。咦,苏县主就送了一份糕点吗?”
她故意去看月倾城身后的雀喜。
雀喜此时两手空空。
谁都知道,苏县主的婢女来时,提了一份食盒,那便是她的礼物。
听到长公主这么说,大家的视线就不由自主地看过去,忍不住耸肩捂嘴闷笑起来。
没想到月倾城还未说话,太后已经慈祥地笑起来,看向月倾城的目光满是赞许。
她老人家说:“今年酷暑来得早,哀家食欲不善,煝儿便做了可心糕点进来,倒不是礼物。”
她又说:“煝儿的礼物正在哀家身上。”
众人一怔,身上?
莫非是那精美的头饰?
又或者是那碧绿的腕玉?
还是……
嬷嬷出来解释说,太后娘娘今夜所穿的衣服,正是出自苏县主之手。
不错,便是那身让太后看起来年轻十几岁,更是先前人人赞不绝口,四处想要打听绣娘的衣服。
长公主脸上的得意顷刻间僵硬。
适才她仗着和太后亲近,可没少问绣娘的事,将那衣服夸得是仅天生有地下无。
长公主挡了挡嘴角,掩饰尴尬。
她笑着说:“苏县主的绣工真真是好,若当个绣娘,倒是也能自食其力。”
看似称赞,实则贬低。
绣娘,怎能与将军之女相提并论?
月倾城轻咳两声,柔弱地说:“不敢当,若能得长公主青眼,我便不算白学了。倒是春竹郡主舞艺高超,那久负盛名的箜篌娘子也难望其项背吧。”
箜篌娘子,乃是京城卖艺不卖身的知名花魁。
这个国度民风开放,再者箜篌娘子只卖艺,不做别的勾当,许多附庸风雅的名流也会捧场。
公开场合提及,倒也不犯忌讳。
只是再如何,也是贱籍!
此时大庭广众之下,将一个贱籍女子,和她金枝玉叶的郡主女儿一起议论了?
听到四周的笑声,长公主面红如西红柿,脑中一热,便要当堂喝斥这个苏县主好放肆好没教养。
却不料月倾城忽然起身,道:“臣女斗胆,也有一舞想献给太后祝寿。”
太后虽有些担心她的身体,但她如此提出,想来也是有把握。
太后便允了。
月倾城款款离席,再登台时,已是一身时下营中女将们常穿的战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