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元旭是怎样的男人?”
慕容缈仰起下颌,眼睛里满是光彩,“旭哥哥温文尔雅、待人谦和,将来登基,必定会是最仁慈的皇帝。我喜欢这样的旭哥哥,从小就喜欢!长安城的人都说雍王和雍王侧妃感情好,因为他们是青梅竹马。可是赵舞阳,我和旭哥哥也是青梅竹马。如果我和他成亲,我相信我们的感情会比他们还要好。虽然有点对不住你,但你毕竟是当姐姐的,一定能容忍我们恩爱,对不对?”
赵舞阳摆弄着小红伞,“所谓温文尔雅,不过是因为没有肆意张狂的本钱。所谓待人谦和,不过是因为胆小怯懦不敢与人为敌。慕容缈,你自诩和元旭从小一块儿长大,却连他是怎样的禀性都不知道……早知你如此蠢钝愚笨,我就该和苏酒换一换,让她来对付你。”
慕容缈皱眉,“你什么意思?”
……
山庄水榭。
宴饮还在继续。
慕容鸣搂着美人寻欢作乐,回过神,才发现厅堂里的客人们接连醉晕在案几上。
他捋须大笑,“一群没用的东西!一点儿烈酒,也能叫你们醉成这个德行?说好了一起玩女人,你们醉成这样,我一个人怎么玩?”
醉醺醺地喊完,他突然注意到,不知何时起乐声停了。
山雨欲来,光线昏暗。
厅堂里燃起了一炉香。
袅袅青烟沁出镂花瓷盖,清冷的甜香味儿逐渐弥漫到整座厅堂,香炉上绘着的打坐僧人似笑似哭,诡异如梦。
山风从窗外吹来,角落的珠帘撞击在一起,发出的声音清脆空灵,像是稚童的笑。
衬着满室寂静,有一种可怖的肃穆感。
慕容鸣粗声:“乐师呢,乐师怎么不弹琴了?!不弹琴,老夫如何有兴致?!”
忽有筝音响起。
像是平地起秋风、海上生明月,格外寂寥空旷。
渐渐的,乐音一波三折走向激昂,如同戈壁滩上千军万马的厮杀!
落日余晖残阳映血,似乎是一场战争宣告结束,乐音渐渐平缓,仿佛深夜里残活下来的将士独对明月,吹响了家乡的芦笛。
这是描写战争的曲子。
慕容鸣脸色沉黑,“是谁在装神弄鬼?”
一只修长的手挑开珠帘。
身穿细铠的男人,色若春晓,丹凤眼噙着恨意,出现在慕容鸣的视线中。
慕容鸣皱眉。
他朝四周张望,醉酒的同僚仍还未醒,舞姬和歌姬们也已沉沉睡去。
原本的满堂热闹,竟只剩他一个人还是清醒的。
“谢容景?你不是死了吗?”他揉了揉眼睛,“我在做梦?”
他忽然面露狠色,狞笑,“管我做梦还是什么,老夫能杀你一次,就算你死了,老夫也仍旧能再杀你一次!谢容景,受死吧!”
他从桌案底下取出佩剑,骤然袭向谢容景!
却在半途,狼狈地摔倒在地!
谢容景漠然而立。
因为失血过多,那张色若春晓的面容有些苍白。
深深嗅了一口山风中的诡异甜香,他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