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撞得七荤八素,狼狈地摔在地上,五脏六腑都在生疼。
他吐出一口污血,抬眸,萧廷琛如同一尊杀神,眨眼已至面前!
危急时刻,一道水青色身影挡在自己跟前。
少女张开双臂,像是一捧青莲。
她浑身都在发抖,却仍旧义无反顾地站在那里。
不避,也不躲。
“苏小酒……”
他捂着胸腔,哑声。
萧廷琛居高临下,唇角弯起的弧度依旧冷讽,“怎么,这是要护着你的奸夫?”
苏酒小脸苍白。
她仰头凝着他,“你明知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你明知今夜是你做错了事,还纵着脾气乱打人……萧廷琛,你利欲熏心,你心黑手辣!”
萧廷琛唇畔的弧度渐渐消失。
他的唇线绷得很紧。
桃花眼底一片漆黑,满是深沉暗欲。
他忽然拔刀。
苏酒瞳孔骤然缩小!
她死死挡在谢容景面前,几乎是嘶吼出声:“萧廷琛,你疯了是不是?!”
“是,我疯了。我打他不算,我还要杀他!”
萧廷琛推开苏酒,朝谢容景举刀。
苏酒急忙抱住他的手臂,回头望向谢容景,“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谢容景爬起来,擦了擦脸上的血渍,不忘放狠话,“萧廷琛,你再敢对苏小酒乱来,我死也要把你拖下地狱!”
狠狠说罢,狼狈地翻墙跑了。
萧廷琛挣开苏酒。
他的力气很大,苏酒猝不及防跌坐在地。
男人收了刀,笑容残酷,“你以为,我真的会杀他?我不过是想看看你的反应,但你让我失望了。”
他在苏酒面前蹲下,大掌毫不怜惜地掐住她的双颊,“我曾说过,我愿意哄着你宠着你,但前提是,你不能干涉我的谋划和朝堂之事。苏小酒,你不止妄图干涉我,你还和谢容景不清不楚,甚至要和他私奔!”
苏酒彷徨而疲惫。
她带着哭腔,“如果我的关心和担忧,在你看来只是干涉和妨碍,那么我和你摆在屋子里的花瓶有什么区别?至于谢容景,如果我和他有男女之情,如果我要和他私奔,这些年我早就和他私奔了!何必要等到现在?!”
萧廷琛醋意滔天。
他听不进苏酒的解释。
他眸光阴暗,“我亲眼看见他牵着你的衣袖,亲耳听见他要和你私奔。苏酒,总归是你们对不起我!诚如宿润墨所言,我身边没有能人异士、没有生死之交,我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全是靠我自己!我不需要你的关心和担忧,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他是从泥沼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不需要朋友,不需要知己。
他需要的,只是苏酒。
只要她乖乖待在他身边,他就为她上天入地披荆斩棘!
他抱起苏酒,大步朝府外而去。
府外早有马车等着。
已是天色微明。
苏酒被他带进皇宫深处。
这里有一座格外清幽古雅的宫殿,虽是暮春,可宫苑里的梨花树仍旧砌霜堆雪,春风拂过,梨花瓣纷纷扬扬,格外肆意娇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