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琛没搭理金时醒,只盯着宿润墨,沉声道:“你走吧。”
宿润墨深深凝了他一眼,才消失在窗畔。
金时醒几欲崩溃,“萧廷琛,你特么到底什么意思?!说好了帮我现在又不帮我,你耍我呢?!他说你就信啊,那我还说我是你前世的父亲呢!”
萧廷琛没搭理这二愣子,转身朝寝宫外走。
金时醒急忙追上去。
他不停在萧廷琛耳畔叨逼叨,弄得萧廷琛不胜其烦。
走着走着,男人心脏陡然一紧,像是被铁钳搅弄般生疼。
蛊毒又发作了……
他面如金纸,细汗不停从额间滚落。
“……好哥哥,我在北凉四面树敌,我设计了宿润墨这一次,他肯定不会再帮我解决那些麻烦了。你得帮我想个主意,我希望既能帮我解决北凉的敌人,也能顺势解决掉宿润墨……”
“滚!”
萧廷琛厉声。
金时醒吓了一跳。
他终于看出男人脸色不对,小心翼翼伸手去戳男人的脸,“你怎么啦?”
从小到大,他一向手贱。
萧廷琛捏住他的手,“咯嘣”一声脆响,直接卸了他的手腕!
金时醒疼得惨叫,再也不敢惹这尊煞神,抱着脱臼的手一溜烟跑了!
萧廷琛艰难地走到寝宫外。
终于无法忍受这钻心的噬肉之痛,他踉跄着从汉白玉台阶上滚了下去。
狼狈至极。
……
花园水榭。
徐暖月和苏酒对坐吃酒,正说着话,一道清脆嗓音忽然响起:
“好啊你们两个,背着我吃独食呢!”
周宝锦拎着裙裾,一手摇着团扇,气哼哼地走上来。
苏酒含笑拉住她坐下,拿起手帕替她擦了擦额角细汗,“还以为你今天不进宫参加宴会呢。”
“过不了多久,暖月就要远走北凉,我怎么可能不来?总要多见她一面才好……”周宝锦说着,从侍女手中接过锦盒,“进宫前,我特意去了花花的裁莲风露香,他叮嘱我把这套嫁衣送给你。”
徐暖月愣了愣。
打开锦盒,里面的嫁衣红得像是烈火,用金线刺绣着北凉特有的相思鸟,栩栩如生,非常精致。
少女眼圈一下子红了。
她抱住锦盒,哑声道:“替我多谢他……”
“有什么可谢的,咱们自幼一块长大,感情好着呢。”周宝锦亲昵地抱住徐暖月,“去了北凉,可不许忘记我和苏苏,还有花花他们!”
“好!”
徐暖月笑着点头,眼泪却无端滚落。
苏酒体贴地为她擦去泪花,“我从书上读到过,北凉没有大齐文明,很多事情都非常野蛮。我真害怕你过去之后不习惯,更怕你被别人欺负……”
“我是什么人,在凉州辞那种复杂的境遇里都能活得很好,区区北凉算什么?”徐暖月笑意轻松,“你们不必担心我。”
苏酒只能点头。
三个小姐妹共用了午膳,又回到水榭午休睡觉。
紫竹床很大,三人并排躺着,仿佛又回到当年在女学的那段时光。
苏酒躺在外面,根本没有睡意。
过了会儿,她等到徐暖月和周宝锦呼吸平缓匀净,才起身悄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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