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清楚记得昨儿夜里发生了什么!
这段日子萧廷琛待她温柔了很多,平常夜里她说不要了,他一般都会强忍着不再索要。
可是昨夜,他压着她,不管不顾地索要了大半夜!
还总是让她叫唤,几乎叫得她嗓子都要哑了,他才堪堪罢休。
却原来,是为了故意羞辱谢容景!
萧廷琛不自然地别开视线,“他自个儿进宫的,与朕有什么关系……”
谢容景踏进寝宫。
他低眉敛目,朝萧廷琛拱手行礼,“皇上。”
若放在从前,受了昨夜那样的屈辱,他必定要和萧廷琛大打出手。
可现在不一样了,一句“君臣有别”,足以在他和萧廷琛之间划出不可逾越的天堑。
萧廷琛懒懒“嗯”了声,慵懒地撩袍落座,“谢卿这次出征劳苦功高,朕念你累累军功,欲加封你为征北大将军……”
谢容景原本只有个“武安侯”的头衔,还是从他哥哥那里继承来的。
侯爷虽受人敬仰却并无实权,但大将军就不同了,大将军手握兵权,在朝堂里的地位真正水涨船高。
不等谢容景谢恩,萧廷琛睨了眼闹脾气的苏酒,淡淡道:“谢卿也到了适婚的年纪,朕恰有一门婚事指给你。朕的几位舅舅不日将抵达长安,其中一位舅舅膝下有个女儿,名唤薛熙雯,乃是清河涧首屈一指的美人。赐婚圣旨朕已拟好,很快会送去侯府。”
他说完,淡漠地端起一盏茶。
明黄色珐琅彩瓷盏,衬得他手指修长白皙如玉。
俊美而邪佞的面容笼在水雾里,桃花眼极为幽深凉薄。
他愿意对谢容景和苏酒既往不咎。
但并不代表,他愿意纵容这两人眉来眼去、藕断丝连。
趁早为谢容景赐婚,也好叫他绝了对苏酒的心思。
谢容景立在殿中,难堪至极。
他攥紧拳头,声音发哑:“臣常年风里来雨里去,指不定会死在哪个战场上。更何况臣为人粗犷,实在不擅长疼女人。赐婚这种事,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萧廷琛呷了口茶。
他盖上茶盏,抬眸,“莫非谢卿还惦记着朕的皇后?”
宛如惊雷炸响,令谢容景遍体生凉。
他瞥向苏酒。
他当然爱着她……
少年时爱着,现在也依旧爱着……
可如果他的爱给她带来了麻烦,他愿意,愿意收敛一些……
丹凤眼噙着无边痛苦,他慢慢闭上眼,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臣没有。”
“那就回府好好呆着,等候赐婚圣旨。”萧廷琛低笑,“等朕的那位表妹抵达长安时,还望谢卿带她好好游历长安,彼此培养培养感情。”
他拂袖示意谢容景退下,瞥了眼苏酒,突然又道:“谢卿府里清冷,也没个妾侍通房。朕特意为你从教坊司挑了两名身娇体软的美人,带她们一道回府吧。”
谢容景沉默地拱了拱手,转身大步离去。
背影的轮廓,透出深深的寥落和狼狈。
寝宫归于寂静。
萧廷琛挽袖斟茶,唇畔笑意柔柔,“从此以后,妹妹可以彻底收心了。”
苏酒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