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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酒怔了怔,抬眸望向他。
谢容景似是非常疲惫,只是抱住她躺进缎被。
他什么都没做,静静埋首在她的颈窝里。
“谢容景……”
“让我抱抱。”
男人哑声。
苏酒察觉到颈窝里有些冰凉。
他好像流泪了。
可是怎么办呢,纵便他爱她多年,可她的心已经全部给了萧廷琛。
世上只有一个苏酒,再拿不出另一颗心,分给谢容景了啊!
……
苏酒在谢府住了两天。
这日傍晚,她独自立在檐下,望眼欲穿地等谢容景回来。
因为今天是对萧廷琛审判的最后一天。
天地间鹅毛大雪簌簌地落,屋檐下一排排冰锥足有一尺来长,格外晶莹剔透。
她等得心焦不已时,终于瞧见谢容景出现在远处的抄手游廊里。
她急忙拎起裙裾奔过去,“如何?!”
谢容景望着她。
这样冷的天,少女穿单薄的琵琶袖袄裙,也不知在外面等了多久,小脸冻的格外苍白。
漆黑的鹿眼中满含期盼,他知道她等的并不是他,而是他能带给她的消息。
心底起了几分妒意,他不紧不慢地握住少女的小手,“怎生这样凉?可是丫鬟没照顾好你?”
苏酒挣开他的手。
她轻声:“谢容景,他如何了?”
这两日,她已经学着不在谢容景面前提起“萧廷琛”这个名字。
因为谢容景会吃醋、会嫉妒,即使他努力克制,却总也免不了对她发脾气。
谢容景把她揽进怀里,带着她往寝屋走,“三家都同意免了他的死罪。”
苏酒暗暗松了口气。
只是心底又有些奇怪,谢容景和薛家能免去萧廷琛的死罪她能理解,可是花家怎么也跟着豁免他的死罪?
难道果然如萧廷琛当初所言,花家也只是两边倒的墙头草,他们惧怕萧廷琛将来东山再起,所以干脆做个顺水人情?
“只是……”
谢容景语调犹豫。
苏酒警觉,“只是什么?”
谢容景望了眼少女眼底的焦灼,薄唇轻轻抿起。
她在他身边待了两天,每晚他都是抱着她一块儿睡的。
他以为他给予了她足够的尊重,最起码,她不可以再在他面前流露出如此在乎萧廷琛的神情。
可是并没有,她的心里眼里,藏着的永远都是那个男人。
那他谢容景算什么呢,这么多年卑微的爱慕,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呢?
男人的心揪着疼。
想到萧廷琛的处置结果,他狠下心,淡淡道:“没什么。明日在皇家梨园会有一场斗兽表演,届时长安城所有世家都会前往观赏。苏小酒,准备一套漂亮衣裳,我带你去看戏。”
苏酒没吭声。
她一点也不想去看什么斗兽表演,更不想出现在那些世家面前。
可是谢容景根本不容她拒绝。
……
翌日,鹅毛大雪已经停下。
帐中温暖。
谢容景醒得早,抱着苏酒,指尖一点点勾勒出少女的眉眼。
丹凤眼深沉漆黑,镌刻着浓浓的宠溺。
过了今天,应当可以叫苏小酒对萧廷琛彻底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