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握紧。
……
另一边,萧廷琛被带进了皇宫。
正是滴水成冰的季节,他布鞋肮脏破旧,露在外面的脚趾头冻得通红僵硬。
铁链牢牢扣在脚踝上,后面拖着足有十来斤重的铁球,迫使他步履沉重。
大约觉得他太过危险,甚至还用铁链牢牢绑缚住他的双手。
不时有宫女内侍路过,投向他的目光充满复杂。
昔日,这个落魄的男人也曾是他们需要跪拜的对象呢。
萧廷琛被押进未央宫。
宫女挑开厚重的毡子,他跨进殿槛,融融暖意扑面而来。
他抬眸,薛程程端坐在贵妃榻上吃茶,不时笑吟吟朝元晟说几句话。
元晟慵懒靠在窗畔,正透过镶嵌的琉璃花窗欣赏雪景。
负责押送萧廷琛的官员恭敬拱手:“皇上、太后娘娘,罪人萧廷琛带到了。”
薛程程瞥向萧廷琛,翦水秋瞳中难掩嫌弃,“如此肮脏,叫他跪在檐下说话就是,何必带进来?”
肮脏……
萧廷琛笑了笑,露出右颊上的小酒窝,“母后说的什么话,孩儿再脏,不也是你生出来的?”
“你——”
薛程程没料到他沦落到如此境地,竟然还敢回嘴。
美眸中噙着怒意,她冷声吩咐嬷嬷,“掌嘴!”
押送萧廷琛的官员极有眼力见儿,抬脚踹在萧廷琛的膝盖窝上,迫使他跌跪在地。
专司刑法的嬷嬷上前,毫不留情地扇向他的脸!
掌掴声回荡在整座寝殿。
元晟把玩着茶盏,瞥了眼萧廷琛,薄唇轻勾,“他今夜便要启程前往凉州,这辈子再不会相见,母后又何必与他计较?朕叫他来,也是为了让他跟你辞行。总归母子一场,总该有情分在的。”
薛程程倨傲地抬起下颌。
她冷眼睨向萧廷琛。
那张昳丽如妖孽的面庞,像极了元啸年轻时的模样。
现在那张脸被打的泛出红血丝,就连嘴唇都皲裂开,血液渗出,在她看来极为解恨。
她呷了口热茶,笑意温柔,“本就该处死的玩意儿,我又怎会留恋?晟儿,你就是太过心软,什么流放什么充军,倒不如一刀杀了来得干脆。”
元晟挑了挑眉。
他凝着薛程程冷硬残酷的侧颜,在心底无言轻叹。
薛程程对萧廷琛有着无法化解的执念和仇恨,就连他出手,都没办法改变她的意志。
今日让弟弟进宫与她辞行,看来确实多此一举。
老嬷嬷还在狠狠掌掴萧廷琛。
他淡淡道:“送出宫吧。”
老嬷嬷立即停手,恭敬地退到旁边。
元晟瞥向萧廷琛。
他的脸颊被打的微微红肿,通红的指印格外醒目鲜明。
落魄狼狈至此,他却依旧噙着邪佞笑意。
他爬起来,弯起的桃花眼无辜至极,“薛程程,我总会回来的。希望将来,你不要后悔今天对我干的事。”
薛程程不耐烦他。
瓷盏脱手而出,狠狠砸在萧廷琛的额角。
殷红血液顺着他的面颊蜿蜒滚落,他舔了舔血珠,笑容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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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