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确定,总吃些毒虫毒蛇的对身体终究不好,所以早起弄了些野鱼。”
颜鸩望去。
很肥的野鱼,已经仔细开膛破肚除掉鱼鳞,片好的雪.白鱼肉铺散在滚炙的石头上,因为有火不断给石头加温的缘故,鱼肉已经烤的外焦里嫩鲜香扑鼻。
苏酒示意他和裴卿城坐下,讲究地递给他们两双用树枝削成的木筷,“幼时在舅娘家里总是吃不饱,所以常常在山中捉野味填肚子。我烤鱼的手艺还算不错,你俩尝尝。”
颜鸩和裴卿城对视一眼,迟疑地尝了几片鱼肉。
确实好吃,比毒虫毒蛇什么的好吃多了。
苏酒弯起眉眼,“这些年都没试过烤鱼,没想到手艺还在,你俩喜欢就好。”
颜鸩的木筷“啪嗒”掉落。
他盯着苏酒,狭眸之中满是挣扎,“小酒……你……你想起来了?”
苏酒用厚厚的叶片当成饭碗,认真地把鱼肉夹到叶片上,“是啊,我全部想起来了。我从前有个朋友叫赵慎,他是世上最厉害的推演天才。昨晚吃蛇的时候,一只白纸凤凰飘落到我的蛇肉上,我没顾忌连着一起吃了。昨夜睡觉时,大约是那只纸凤凰发挥了效用,我找回了失去的记忆。”
干燥的野风吹过,四野寂静无声。
颜鸩沉默了很久,本欲张嘴说几句话,却根本不知从何说起。
他与其他人不一样,他也算耳目通达,他知道苏酒的身份,也知道她失去的那八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是他并没有坦率地告诉这个女孩儿,他自私地选择了隐瞒真相。
他悄悄望向苏酒,少女依旧安静地吃着鱼肉,眉目平静得过分。
“小酒,对不起……”
他轻声。
苏酒笑笑,“我不怪你。”
这一年来她在南疆举步维艰,是颜鸩护她周全,护她平安生下燃燃。
他们之间的交易相当公平,她没有责怪他的道理。
裴卿城适时道:“我和颜鸩在东北角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陛下可要过去瞧瞧?”
苏酒点点头。
吃罢鱼,苏酒随两人来到东北角。
这里的植株比其他地方更加葳蕤茂盛,因为是漆黑颜色所以透着些阴森鬼气。
它们围绕着一根高大的铁桩生长,但距离铁桩三丈之内的地方又寸草不生,黑色的沙土格外荒凉,没有任何生命特征。
裴卿城用刀剑砍出一条细碎小路。
苏酒踩着小路踏进去,只见铁桩上缠绕着铁链,它们牢牢绑缚着一个人,或者说用“骨骸”来形容更加妥当。
历经数百年的风化,那个被囚禁的男人早就化作骨骸。
最诡异的是,现场还有另一具女性骨骸紧紧抱着男人,仿佛要与他生同寝死同穴。
场景太过震撼,苏酒忍不住皱眉,“这是什么?”
颜鸩望向裴卿城。
“我曾说过永远不敢触碰爱情,便是因为听说过数百年前那位女帝和先祖的故事。”裴卿城沉声,“当年先祖纵横天下四处作乱,将培养出的各种毒物随意乱用,引起诸国公愤共同起兵征讨南疆。女帝没办法,只能请术士给先祖施了诅咒,诅咒他和他的子孙永生永世不得踏出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