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很期待明天。”
帐中灯火阑珊。
苏酒躺在榻上,在男人看不见的阴影中轻颤眼睫。
他想给谢容景定罪——私通后妃之罪。
那么,如果她不跟谢容景离开呢?
他又要如何定罪?
翌日。
天光未亮,萧廷琛已经起身梳洗更衣。
苏酒抱着缎被坐在榻上,看他自个儿整理好腰带,又拿了木施上的明黄斗篷系在颈间。
他姿容出众,尽管岁月流逝,可轮廓仍旧带着唇红齿白的少年感,就算每日相对,那张英俊绝伦的脸她也是怎么都看不够的。
偏偏身姿又格外颀长高大,尽显北地男儿的潇洒临风。
“妹妹又看痴了?”萧廷琛对着落地镜低笑,不紧不慢地整理好银雕袖扣,“从小到大,也不知看痴了多少次。”
苏酒脸蛋浮上两朵小红云,没好气地朝他扔了个枕头。
萧廷琛转身接住,“朕今日去林中狩猎,你乖乖待在营地,谢容景会保护你。”
“阴谋阳谋全出来了,又何必跟我假惺惺说这些话?”苏酒避开他炙热的视线,“……我如今不掺和政事,但你若是对上南疆,还请放过南疆人的性命。”
“妹妹的娘家人,朕自然不会伤害他们。但如果颜鸩执意与朕作对……朕绝不轻饶。”萧廷琛挑着眉,眸色冷厉。
看在苏酒的面子上,他已经对南疆足够宽容,甚至还暗中减少了他们的岁贡。
他不屑将自己做的好事邀功般告诉苏酒,他自问无愧也就够了。
陪苏酒用罢早膳,他拿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就没什么要与朕说的了?”
苏酒抬眸看他。
男人朱砂色艳烙字邪佞,虽然是张狂的不可一世的样子,可那双桃花眼却低垂着,眼底似乎还藏着些许期待。
狗男人……
在期待什么呢?
苏酒弄不明白他的心思,于是试探道:“多打些猎物回来?”
萧廷琛挑眉,眸色不耐烦几分。
苏酒暗道自己怕是说错话了,于是又试探道:“那就照顾好龙体,万事小心。”
萧廷琛扬了扬眉毛,“朕不想听你唠唠叨叨净说些没用的话。”
说罢,故意提醒般扯了扯衣襟。
苏酒气闷。
她戳了戳手指头,终于注意到他的小动作,顿时明悟,“你没穿细铠。狩猎场中局势危险流矢无眼,还是穿上盔甲比较妥当呢。”
萧廷琛见她终于关心到点儿上了,不觉舒心惬意。
他笑眯眯的,俯首在少女脸蛋上落下柔柔一吻,“多谢爱妃关心。朕给爱妃猎两头银狐,剥了皮做斗篷。”
说罢,仍旧懒得穿细铠,大步走出营帐。
苏酒抬手摸了摸脸蛋,耳尖莫名有点发烫。
这样的萧廷琛和她,就像是一对寻常夫妻。
可她心知肚明,皇城天家的静谧安宁,永远只是暂时的。
只要萧廷琛仍旧是皇帝,他们就无法像寻常夫妻那般生活。
她没有办法阻止他吞并天下的野心,也没有办法拦住他对发小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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