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外裳的宽袖,果然在里面翻出了一卷舆图,全是针对西婵的军事布防。
她把几处重要的埋伏地点牢牢记在心里,才将舆图卷起来,重新塞进宽袖。
榻上,宿润墨慢慢睁开眼。
他盯着陈簌,她正转身将外裳挂到木施上,背影婀娜窈窕,举止间都是世家贵女该有的温婉仪态。
往日里他最喜欢她这般仪态,可今夜瞧着,她的背影像是泛上一层青灰怪异的光,怎么看,都矫揉造作丑陋不堪。
男人慢慢闭上眼。
心底最后一点期冀,渐渐破碎无踪。
……
接下来的半个月,大雍的军队和西婵大大小小打了六七场仗,起初两场小仗都是西婵胜利,但后来的几场大战役,西婵就像是被人下了降头,所有的排兵布阵都错得离谱,就连战败后的逃跑路线都是错的,总之输得十分惨烈。
而西婵皇族消亡,如今是由女丞相和鬼狱的程锦衣领兵作战,随着接连败仗,军心涣散百姓埋怨,朝臣们商量过后,直接拒绝再和鬼狱合作。
大雍这边军心大振,一鼓作气地拿下了多座城池,小年刚过不久,就彻底征服了整座西婵国。
军队提前进了西婵王都,苏酒却和萧廷琛待在城外西岭山庄,整日对弈吃茶,丝毫不受外面金戈铁马的影响。
梨木棋盘上,黑白棋子纵横交错,渐渐的,白子大龙被斩断,可怜兮兮地蜷缩在棋盘一角,再也掀不起风浪。
苏酒拧巴着小脸,盯着棋盘看了半晌,最后耍赖般将棋子弄乱,“不玩儿了,连着三局都是我输,真没意思。”
萧廷琛“啧”了声,不紧不慢地将一颗颗棋子收起来,“妹妹棋艺敌不过朕就开始撒娇耍赖,莫非还是小孩子不成?罢了,下一局让你两手,如何?”
“不如何。”苏酒不悦地走到窗畔,支起木窗,山庄外大雪纷飞,远处的王都也笼罩在了风雪之中。
萧廷琛出现在她背后,大掌揽住她的细腰,笑容意味深长,“局已经布好,该收线了……这盘棋,想来终究还是朕棋高一招。”
苏酒挑了挑眉,注视着王都方向,眼中多了些玩味。
西婵皇宫巍峨奢华。
陈簌待在宫中暖阁,清秀的面庞上毫无获胜的喜悦,反而愁容满面。
花月舞同样皱着眉,“簌簌,你报给程将军的情报大都是错的,程将军恐怕十分生气。咱们还是赶紧想想,该如何补救。我琢磨着,莫非是宿润墨发现咱们的细作身份,所以故意让你看到假情报?”
“不可能!”陈簌当即否定,“夫君宠我入骨,绝不可能怀疑我!”
两人正说着话,婢女进来通传,说是国师到了。
宿润墨踏进暖阁,笑容和煦如春风,只是眼底深处却藏着讥讽凉薄。
他温声道:“这次征战西婵大获全胜,皇上十分高兴,下令嘉赏三军。”
“皇上?”花月舞和陈簌同时一愣。
宿润墨温柔地给陈簌理了理外裳,垂眸的瞬间,瞳眸里划过冰冷,声音却依旧带笑,“倒是忘了跟簌簌说,皇上并未驾崩,还好好活在城外的西岭山庄。为的,就是让西婵和鬼狱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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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七号之后会恢复评论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