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出头吧,比你现在大不了几岁,那时候我们一起玩的人有三四个,都是小氏族不受重视的子弟,一起喝酒的时候就经常感叹未来没有出路,再怎么努力也拼不过那些内门子弟,没想到后来我们中有一个人提议,不妨我们几个都找机会从自己的氏族里偷一样宝贝,然后找机会远走高飞,到外省市去改名换姓成立自己的组织,这样以后大家能一起发财还有个盼头。”
“以前怎么没听您提过?”邡巢问。
“你小子别打岔。”今天邡巢的父亲一改平时的模样,也许是喝了酒的关系显得有些粗鲁继续说道,“大家觉得这个提议虽然冒风险但确实可行,哥几个就约好了一起偷东西然后一起远走高飞,我当时在氏族也不受重视,没给我啥像样的差事,不过我认识库房的一个老哥,因此去库房玩过几次,对里面比较熟悉,知道库房保安有些松散,于是想找个机会偷里面的一样宝贝,可我实力不行加上运气不好,被我认识的那个老哥给逮住了,还好最后他放了我一马,不过从那以后他再没有和我来往过,我当时没偷到东西也没脸去约定的地点赴约,谁曾想后面出事了。”
“出啥事了?”邡巢问。
“他们约定偷自家氏族宝物的事情被人捅了出去,哥几个约定见面的地点被几个氏族的人马埋伏起来,他们一到立刻就围上去抓捕,哥几个除了其中一个逃跑了之外其他都被抓住了,后来他们还把我也供了出来,我被氏族叫了过去,氏族要求我说出逃走之人的名字,我当时扛着没说,心里想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卖朋友,氏族对我很不满意,甚至有干部说要将我逐出氏族,我那时候怕了,说了那人的名字,之后过了三四天那人就被抓住了,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除了我之外其他人也都供出了此人的名字,因此即便我不说几个氏族也会知道。”
“那人后来怎么样了?”邡巢问。
这时候邡巢的父亲又喝了杯酒才缓缓开口道:“死了,听说他当时逃跑的时候将追上自己的一个内门子弟给打伤了,那个内门子弟说一定要他死,现在我清明节的时候还会去给他扫扫墓,我说这件事不是说偷东西是好事,偷氏族的东西当然是不对的,可罪不至死,而且氏族的这些宝物永远不可能落在我们这些外门子弟的手里,我那个死了的朋友死的时候二十三岁已经考出了初段幻师资格,算不上天才但天赋还是挺不错的,是个人才可却因为出生背景而永远得不到重用和提拔,他想离开氏族就会被氏族警告一旦他脱离氏族就会受到整个圈子的打压,于是他才铤而走险想搞一笔启动资金,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年我们都没出卖他,那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混的风生水起,是不是已经靠当年那个被他偷出来的宝物发家成为了大人物呢,如果是那样的话说不定我们哥几个也会跟着他一起发财成为圈子里的大人物,当然也有可能我们不举报,他也会被抓住,但我们的举报确确实实让他失去了成功的可能性,也扼杀了我们成为这个圈子里大人物的希望。”
说到这里邡巢的父亲抽了口烟,平静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儿子,我这个做爸爸的打从心里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过一生,但我也年轻过,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够有一番作为,别害怕,别担心,别有负担,你只管往前冲,跟着你认为能干大事的朋友一起冲,爸爸和妈妈永远不可能拖你后腿。”
“你要做个有骨气的人,明白吗?”
邡巢的父亲最后补充了一句。
也许没人在意如邡巢父亲这样的小人物说的话,他不是圣人,不是大学者,不是当代名人,但对邡巢而言,他父亲说的这个故事和这番话已经给了他答案。
邡巢捏紧双拳重重点了点头说:“我知道,请您回绝氏族,我不会出卖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