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晃看了袁尚一眼,不客气的道:“那时候的袁尚,年纪轻轻,就是奸诈狡猾,阴险毒辣,一支冷箭直射在许褚的屁股上,在下却也不敢忘怀。”
袁尚:“…………”
良久的沉默之后。
“公明将军对我有成见?”
徐晃直视着袁尚道:“我不该对你有成见吗?”
袁尚摇了摇头,道:“不该。”
徐晃闻言不由得笑了:“为什么?”
袁尚闻言微微一笑,道:“你对我的成见。不过是因为我不择手段,做事阴险而已,但敢问徐将军,当今天下,为主之人。哪个人行事不狠辣,不阴险?”
说到这里,袁尚顿了一下,道:“远的不说,就说你曾侍奉的两位主子,先是杨奉,当年曾在李傕手下。只因奖赏不满而协同宋果叛变,后投奔袁术,因扰民而被刘备所杀,试问他之所作所为就不阴险,不小人?”
“再说曹操,天下奸雄当属孟德为最!威逼汉帝之手段属其为深。宁叫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属其为狠,割发权代首属其为奸,望梅止渴属其为诈,试问公明将军……难道跟你两位旧主比起来。我袁尚所做的那些事就当真如此不可原谅?不见得吧?”
徐晃闻言,沉默不语,不吭身了。
袁尚笑了笑,道:“说白了,你所言的奸诈狡猾,不过仅仅是因为你们曾被我算计过,无处发泄而已,这不是一种偏见,而是一种怨怒,但我喜欢这种怨怒,你们越是执拗的怨我,就越能够说明我才是真正的赢家!”
徐晃闻言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缄口不言。
袁尚闻言笑笑,道:“将军若是不愿在我军中为将,我也不勉强,不过我帐下现在倒是缺一护卫,将军若是有意,暂可填补此职,毕竟将军还需养家糊口,赋闲在家未免不妥当,特别是听说将军膝下还有一子一女,将军可以饿了自己,但总不能饿了孩子吧?”
徐晃闻言执拗了片刻,最终还是长叹口气,点了点头。
胳膊毕竟拗不过大腿,既然自己没有死节的意义,有些事该放开就得放开了。
司马懿在袁尚身后,闻言突发奇想,道:“主公,听闻徐将军膝下之女未曾出阁,既美且贤,主公之弟袁买至今未曾娶亲,今日当着两家的面,不妨由我做个媒人,为徐将军之女和袁买拉个线,袁徐两家结个连理之亲秦晋之好,二位意下如何?”
袁尚闻言一愣,接着便晓得了司马懿的意思。
自古拉帮结派,结党营私,笼络人心。除了以金钱,官位为饵之外,结亲也是一种很平常的方式,毕竟两家以男女结成而成儿女亲家,便算是亲戚的关系,直等于绑在了一条船上,日后再有翻脸,也总不至于干掉自己的亲家或是大舅子吧?那也太不人道了。
袁尚想了一想,觉得依照徐晃的人品,教育出的姑娘应该是错不了的,随即道:“徐将军觉得仲达的提议怎么样?”
徐晃皱着眉头,想了片刻道:“将军,不是我徐晃矫情,只是您那个弟弟袁买的名声,着实是不怎么样,徐家的身份虽然比不上袁家,但我也不会将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
徐晃说不愿意,袁尚也无所谓,毕竟他现在对自己心里还有隔阂,他自己都不曾归附,哪会那么容易就跟你结亲。
但徐晃不愿意就不愿意,可拿自己弟弟的德行出来说事,这一下子,袁尚就有些不太乐意了。
虽然徐晃说的也算是事实,自家老弟是个什么狗屁德行袁尚也知道,但仅限于自己拾到,别人说算怎么回事?
自己的老弟,关起门来怎么削都无所谓,别人不行!
想到这里,袁尚不由得动气了。
“徐将军,您这么说话我就不乐意听了,什么叫把你女儿往火坑里推?想我家这老弟,要模样有模样,要素质有素质,文武双全不说,最难得的就是崇仁尚义!他可是河北所有姑娘的白马王子兼梦中情人,多少世家名门的姑娘上杆子要来给他当妾我都不答应!怎么到了你这,就声名狼藉了?”
徐晃闻言咧了咧嘴,心中暗道袁尚的脸皮委实是厚了些,那袁买的名声在外要多臭有多臭,也不是他徐晃一人说的,怎么到了袁尚的嘴里就黑白颠倒,是非不分了?
“袁将军勿怪,只是令弟之名确实不甚太好,再说强扭的瓜它也不甜……”
袁尚闻言眉毛一竖:“徐将军,道听途说之事,大多为假矣,市井谣言岂可相信?你见过我弟弟吗?没见过就不要乱说话……”
“报!”
袁尚正说着话,却见一名护卫匆匆忙忙来到厅外,对着袁尚拱手言道:“主公,大事不好!许昌城西的青石一条街走水失火了!其火势甚大!还往主公速速调兵救火!”
“城西一条街都失火了?”袁尚闻言一愣,道:“怎么回事?谁干的?”
侍卫咽了一口吐沫,道:“是四公子袁买……”
“…………”
听了这话,徐晃的眉毛不由得一挑,袁尚则是一个跄踉,差点从座位上摔倒在地,幸好司马懿及时扶住他,连连安慰。
“袁……袁买?他有毛病啊!放火烧街干什么?”
侍卫小心翼翼的道:“那城西青石街,乃是本地妓/院、青楼的聚集之所,四公子和邓艾、姜维今日刚刚到了许昌,想到那里体察一下民情,结果看那一条街的青楼姑娘各个长相都不尽人意,不是胖三斤就是二两,要不就是脸上有疙瘩,或是鼻子大眼睛小丑的不行,四公子勃然大怒,说许昌这么大的城池,连个正儿八经儿的婊/子都找不出来,竟是这等下三滥的劣货,也好意思出山为娼?于是名人将青石街的窑/子全都点了,以慰孔夫子在天之灵……”
袁尚闻言,脸子顿时变成了猪肝色,双拳紧握,牙齿咯咯打颤。
一旁的徐晃则是轻轻的瞟了他一眼,接着端起桌案上的茶盏,“嘶溜”的喝了一口,很是惬意。
良久之后,但见袁尚长叹口气,无奈道:“徐将军说得对,强扭的瓜不甜,结亲的事,我看就算了吧。”
“将军所言甚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