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了。”
“嗯?”
齐素雅小手按着自己下眼皮,冲着少年扮了个鬼脸。
“笑得太假了。”
然后,她像个大姐大,拍拍少年的肩膀。
“我走啦,去放鞭炮吧,你们可以开心一下了。”
然后,她无视一脸愕然的少年,施施然地走出江家大院儿。
踏出大门那一刻,她足尖微顿。
回首看向身后。
只见江雁洲,楚似瑾,这两人不知何时从屋子里出来。
一个冷峻,一个魅惑,再加上秀气腼腆的少年江秀祯,哥仨神色各异的睨视着自己。
齐素雅轻叹一声,然后一步踏出,潇潇洒洒地冲着背后一扬手。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总之,她走了。
……
做人还是洒脱一点比较好。
强扭的瓜不甜,这话适用于很多方面。
就比如齐素雅和江家,既然人家烦她,那就别再赖着,做人要自觉。
当然她得承认自己内心是个暴躁姐。
就好比江家的二哥江雁洲。
她理解事出有因,但现在只要一看见江雁洲那张死人脸她就很火大,贼想不管不顾地扇上一巴掌报复回去。
江家怨恨,江家委屈,可她呢?
她又何错之有呢?
她错在背锅,错在占了原主的身体,错在继承那些恨,也错在没有选择的余地。
曾迁就,曾妥协,所做一切不说善举,但也从未对江家起过任何歹毒的坏心。
可最后却被扇了一巴掌,脸都打肿了。
她能不恼吗?
莫名其妙的穿越重生,虽然感激上苍恩赐的第二次生命,但讲真的,她很苦恼原主从前的烂账。
总之,以目前这情况,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
齐素雅扛着一个大包袱,乍一瞅像是背着个龟壳。她走出大坪村,慢吞吞的在雪地中挪动。
她的目标是之前王兰用来关人的木屋。
方才问过村长钟凤英,这木屋原是守林人的住处。
但临江省这地方,似乎自从那场全国性的大饥荒开始,就始终没见过起色。
往往是连着旱上好几年才产出一丁点粮食。
以至于,这地方的人口大幅度流失,偌大一省几乎变成了荒地。甚至就连从前的守林人都被饿跑了,木屋也就空置下来了……
忽然之间。
“嗯?”
她警觉地回头一看,身后空荡荡,只瞧见漫天的风雪,能看到村寨的轮廓。
她狐疑地皱皱眉,“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错觉?
原地停顿半晌,她这才继续上路。
直至她走远后,一名身材颀长,却衣衫褴褛的男子,他邋邋遢遢,手脚在严冬中冻成了青紫。
他身上很脏,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徒步走回来的,但一对眸子却儒丽睿智。
他沉默着凝睇齐素雅背影,攒起一对儿狭长雅气的眉宇,目中透出几分思量与迷惑。
……
齐素雅打算在木屋落脚,人生在世总得有个窝。
这事儿她已经向村长钟凤英申报过,当时对方的表情很诧异,看她的眼神十分错愕,就好像她脑子坏了。
也是,原主脸大心黑,赖在江家两年,真要是想走早就走了,不至于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