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唐翻动三寸不烂之舌给西北诸镇众将洗脑,终于让众将意识到这位还兼着蓟辽总督的三边总督大人并非只是来西北溜一圈儿,把大家安抚下去那么简单了,这是要奔着带大家走上飞黄腾达之路的架势。
但这条路怎么走,现在总督大人也没有露出口风。
冯唐早就把扯旗造反这种事情给否决了,这让大家心里都安稳不少,先前大家听来听去都觉得这也不能打,那也没法打,那还能打谁?
莫不是这位爷失心疯了想要造反?那没人奉陪,甚至要砍下他脑袋当晋身之阶的心思也不是没有。
当然像贺世贤这些旧部肯定相信这位老上司不会如此不智。
好在冯紫英一早就把这种可能封死了,只说要养精蓄锐静待时机好打大仗。
消息灵通一点儿的诸如贺世贤和萧如薰,多多少少也听闻过皇上和义忠亲王的恩怨情仇,江南的躁动,也听过诸位皇子正在争宠邀功,他们背后也多少各有背景,选储立储之事迫在眉睫,日渐激烈。
现在皇上身体不佳的传闻在边陲高层武将里边也有流传,或许这位总督大人是在惦记这个,从龙之功当然最大,没谁比得上,但得选准才是。
消息闭塞一些的如祁炳忠、马孔英之流,就朝着大旱陕北、山西的流民可能民变造反的可能揣摩了。
单纯民变没啥搞头,但若是有野心家在里边要扯旗造反,那就是天大好事落自家头上了,总督大人都说了宣大和蓟辽面对边墙外的外敌,抽不出多少机动兵力,那就只有西北四镇能出兵了,但愿今年能赶上这种好事儿。
见一干人都是目光闪烁,都在琢磨自己话语里的那一句“打谁”究竟是要打谁,冯唐知道这话也就只能说到这份儿上。
过犹不及,让他们自个儿去琢磨去猜度去发挥,蒙古人也好,叛乱也好,白莲教和流民起事也好,甚至南下去打播州也好,想去吧,但要想去打,得看自己表现,表现优异者优先出兵,要弄明白,这就是庆阳整训的目的!
就在冯唐给一干部将打气鼓劲儿的时候,牛继宗也在接待来客。
“王爷怎么说?”来人进了静室之后才卸下斗篷,牛继宗目光沉凝。
楚琦是跟随着商队进入的延庆卫,而且随行人员都留在了外边,看不出半点。
“就按照我们商定的来。”楚琦重重地一点头,“咱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哪一个人身上,得有足够的后手,避免一着走空,就束手无策。”
牛继宗满意地点头,他一直就不太认可那等手段,总觉得有些形同儿戏。
那里虽然猎苑行宫,但是毕竟皇上驻跸,龙禁尉、勇士营和京营都有大军随行,无论是小股突袭还是刺客行刺,都显得不可信。
当然,牛继宗有也知道义忠亲王这边肯定也有一些特别安排,猎苑那边肯定有内部人员作为策应,否则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想法。
“那好,你们那边按照你们的路子走,我这边按照我的安排来。”牛继宗顿了一顿,“不管你们那边最终动作如何,我只希望一个结果,察哈尔人的寇边必须要做像,不能只是装腔作势,尤世功是宿将,玩虚的瞒不过他的眼睛,我起码需要五天时间,也就是说,察哈尔人的攻势起码要保持三天!”
楚琦叹了一口气,“这一点牛公放心,王爷有专门安排,直接和林丹巴图尔谈的,也给了足够的回报,或者说,林丹巴图尔本身也希望我们大周内部有这样一场内乱吧,我们这样找上门去,他们是求之不得。”
楚琦的一席话让牛继宗脸色也是一黯,良久才低哑着声音道:“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并不在去年之后又给尤世功补充了不少,察哈尔人如果还以为能像去年那样轻易打进来恐怕要吃大亏,楚公你也要提醒王爷一下,不过察哈尔人就算打进来也折腾不起多少风浪,只要我们能顺利接手,没准儿还能坑这帮蒙古人一把。”
楚琦摇摇头,“牛公,林丹巴图尔能如此年轻掌握察哈尔人一族,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上当,我们也不指望什么,能拖住蓟镇方面就行,打一个时间差,尤世功现在还在三屯营那边,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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