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对?我冯家一门三房,至今尚未有一个男嗣,若是不能延续冯家香火,你我才是冯家罪人,才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父母,宝钗,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明白?你可是嫡妻大妇,替为夫生下嫡子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半点含糊不得的。”
宝钗被冯紫英的强词夺理给弄得无言以对,只能幽怨地娇嗔:“相公总是振振有词,妾身可说不过相公。”
“既然说不过为夫,那妹妹就要听为夫的话,今晚就要任我为所欲为,可好?”冯紫英笑嘻嘻地问道。
被冯紫英给彻底打败了,宝钗只能推搡了冯紫英一把,以袖遮面,躲进屋里去了。
难得看到宝钗如此娇羞的一面,冯紫英也是大乐,跟着进屋,不过时间还早冯紫英也不至于急色到这种程度,和宝钗说说知心话,反而是最愉悦的一段时光。
香菱早已经把热水毛巾端了进来,莺儿也进来替冯紫英宝钗换了内室里穿的衣衫,一边泡着热水脚,好好按摩一番。
“真没想到咱们府里两房上下,除了沈姐姐外,还是二姐姐先有了身孕,现在不止是妾身都有些着急,只怕沈姐姐和宝琴也都一样,还有几个月林妹妹又要嫁过来,不知道相公是怎么考虑妙玉和岫烟的?”宝钗挨着丈夫坐着,任由两个丫头将木盆放下,替二人泡脚。
冯紫英握着宝钗的手,细细把玩,一边道:“妙玉的事儿还得要看她自己,我虽然应允了林公,但是也是看在黛玉份上,妙玉的性子古怪,也很难搞明白她成日里在想什么,至于岫烟,妹妹怎么会突然想到她?”
“怎么,难道相公对岫烟妹妹无意?”宝钗嘴角含笑,“岫烟和妙玉情同姐妹,自小便一起长大,现在又能机缘凑巧在万里迢迢之外在一起,妾身在想,她们俩大概都是不愿意离开对方的,妾身看啊,妙玉和林妹妹之间的关系也远不及她和岫烟的关系那么亲近密切,再加上岫烟进了诏狱,虽说时日不长,但是正经人家只怕心中始终就有心结了,要寻一个好人家就没那么容易了,若是随便寻个人家草草嫁了,以岫烟的心性,只怕是心有不甘的,说来说去,还不如进咱们冯府更合适,难道相公还不愿意?”
冯紫英干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见宝钗并无取笑之意,倒是真心实意替自己和岫烟谋划,冯紫英也就认真想了一想,“岫烟是个好姑娘,冯家一门三房,都有这么多人了,让她过来做妾,难免有些委屈了,……”
“相公这话说得不对,难道二妹妹就比她差多少?不也一样喜滋滋地给相公做妾,外间都传言相公是百年不出的文曲星转世,是来匡扶大周江山的,当下大周境内不靖,就是要靠冯家来护佑朝廷,……”
宝钗说者无心,但冯紫英却是听者有意,心里忍不住一凛。
这已经不是说自己了,而是在说冯家了,自己也就罢了,但老爹是武将,如果也被戴上这样的名头,这可不是好说辞。
见丈夫脸色似乎有些异样,宝钗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自顾自地道:“以相公现在的身份,京师城里想要嫁入冯家的女子如过江之鲫,岫烟固然不错,但是妾身觉得更合适的是因为她的脾性很合相公您的心意,而且也知根知底,……”
丢开先前那一分担心,冯紫英知道宝钗现在是难以明白其中道理的,或许沈宜修能悟出一二,自己就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扫兴了。
“好了,宝钗,能说的都被你说尽了,为夫还能说什么呢?”冯紫英爱怜地摸了摸宝钗的头,“岫烟固然好,但是妹妹你才是为夫的最爱啊,否则为夫也不能朝思暮想,好不容易才把你明媒正娶娶回家啊。”
这话一出口,连正在替冯紫英和宝钗洗脚的莺儿和香菱脸上都忍不住露出笑容,莺儿忍不住嘟囔道:“爷嘴里说得好听,那也该有所表示,二姨娘都有了身孕,我家奶奶再怎么也该有了,就看大爷怎么表现了。”
这可真的是童言无忌,弄得冯紫英哈哈大笑,只说今晚一定鞠躬尽瘁,这等荤话直把宝钗给羞得抬不起头来。
这一夜冯紫英自然是奋勇争先,努力耕耘,而宝钗也难得地的极尽温柔,床笫间婉转承欢,往日里没有的旖旎风光也能得窥品鉴,让冯紫英也是沉醉其中不能自拔,看来这迎春怀孕带来的压力,一下子就让这后宅也有内卷的趋势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