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就凑着烛火一页页翻看,不得不说这次买的确实是上品,菜色,精细,像是工笔画一般,每个细节都勾勒的很好,偏偏那些隐晦处却巧妙的用花草或者是景观遮挡,瞧着有些朦胧的美感。
叶娇着重看了看被祁昀塞了书签的那几张,一边看一边感慨:“相公,你挑的真好,这次你看的比我仔细多了……相公?”
回应她的,是落在脸颊上的一个轻软的亲吻。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好不好要试试才知道。”
叶娇并不拒绝,反倒格外有探索精神的点头,也想亲他,却在凑过去的时候伸手往下摁了摁:“你硌到我了。”
这话,像是点了火,把两个人都给烧了进去。
而情到深处时,小人参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水雾朦朦,她扭头看着被随手扔到一旁的书册,还有床几上的蜡烛,难得的耳朵红了红,用力的抓住了身上那人的肩膀,低声道:“相公,吹蜡烛,太亮了。”
祁昀声音低沉里带着些笑意:“说好了好好学,自然要点亮些才看得清。”
弄的叶娇只顾得上捂着嘴,哪里还管得了蜡烛呢?
被弄得酸麻,还在一起滚了几下,叶娇模模糊糊的想着,总算知道为什么祁昀要把床榻弄得这么大了。
之前和孩子睡松快,现在放个床几和蜡烛也宽敞。
看得清清楚楚的,就连这人几个汗珠都能看清。
等到云雨渐歇,叶娇蜷在他怀里喘气时,就听祁昀在她耳边道:“娇娘,以后还学不学?”
到底是问香,还是问画,祁昀没说清,小人参也懒得问。
叶娇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很快就沉沉睡去。
而在学着认香的事情上,祁昀确实是比叶娇进度快些,叶娇也不着急,反倒找到了不少乐趣,终究两个人互相喜欢的时候,做什么都会很有趣。
不过这盒子沉香对于祁昀而言,不仅仅是值钱的物件那么简单。
或许卖东西的老翁乃至是他的主人都不知道这盒子还有夹层,可是光看这个盒子便知道,祖上该是个富贵人家。
而看他们依然能在京城中徘徊却没有被驱赶,想来也不是那种被皇帝贬斥的官宦罪臣。
富贵人家落了难,若是真的是个有些根基的,帮帮忙或许还能结份善缘。
这世上从来都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可是若是能拉上一把,难免不是个助力。
于是,祁昀便让秦管事这些日子找找这位老翁,谈听一下身份。
而秦管事之前知道自己差点坏了祁昀的事情,心里正忐忑,如今得了差事自然是格外卖力,把自己的人脉都用了起来帮东家寻找。
相比较于祁二夫妇的紧张,祁明反倒清闲。
按理说他这种就要开始考试的该是最要紧不过的,但是祁明临近会考越放松。
左右该背的都背了,该学的都学了,这会儿急也急不来。
而且他和自己的义兄楚承允经常见面,也给了祁明特别的动力。
一直到会考开始的那天,坐马车送祁明的,并不是祁昀夫妇,而是楚承允。
瞧着被楚承允接走的三弟,叶娇昂头问了句:“你觉得三弟会不会中?”
祁昀揽着她的肩膀,闻言,缓声道:“中不中都是运道,强求不得,”而后声音微顿,“但,若是不中,只怕他也不会再在宫外见到这位义兄了。”
楚承允费心引导了祁明,若是看不到结果,这位还有些任性的新帝只怕不会轻易低头,到那时候自家三弟和他的缘分也就断了。
没本事的人总是会被抛弃的。
可是祁昀还是和叶娇一起坐着马车,跟在了他们后面,远远地目送祁明进了考场。
关考场们,上封条,再无进出。
会试开始后便要连续考上三场,前朝会在三场中让举子出来修整,只是本朝科举更加规范和严格,只要开始便要三场考完才能出来,连着九天,全都要在里面靠自己过活。
这不仅仅是考较学识,也在拼着体力和意志。
每个入场举子的亲眷都是忐忑的,人在心里慌张时就喜欢求拜与虚无缥缈的神佛,最近京城内外的庙宇道观的香火总是格外鼎盛,就连叶娇都接到了柳氏的信,代替她去城外的道观里拜了拜。
之所以选择京城附近的道观,柳氏的理由是,离得近,保佑的效果好。
而在这片紧张气氛中,一场大雨悄然降临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