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甘后面的山贼们全都茫然的摇了摇头。
棋如意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分析道:“所以那个小丫鬟,必然是贼人的眼线。
她匆匆忙忙的往四楼跑,根本不是想要给你们帮忙。她真正想要去帮的是装神弄鬼的贼人。”
温小筠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现在局面,意味着她扎蔓蔓那一刀算是白扎了。更因为被扎昏迷,现在连最后一点逃生希望都没有了。
而自己现在被困在这里,根本没办法脱身。
凭着棋如意的眼力与脑力,但凡自己妄动一下,都能被他当场戳穿。
可是蔓蔓眼看就要陷入贼人之手,温小筠紧张得额头上冷汗一层一层的渗。
不行!
她必须要想出办法及时脱身,绝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理。
要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能够在危难之中站出来帮助他们的人们被连累,被戕害,而没有任何作为,是无论如何都办不到的。
可是她也不能鲁莽。
没有头脑的意气行事,不仅会害了所有人,更会把他们努力到现在的所有成果都毁掉。
可是到底应该怎么办?
她一时间又没有主意。
旁边一个山贼听到棋如意的分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撸胳膊挽袖子的就要冲出去,“臭婊子,竟敢在爷爷眼皮子底下玩猫腻?!看俺不下去剥了她的皮!”
温小筠立时有了主意,攥着拳头在空中狠狠挥了一下,变了声线,硬声附和道:“对!一定不能轻饶了那个小娘们儿!哥几个!咱们现在就下去把她拖上来,一定要撬开她的嘴,叫她把同伙全都供出来!”
其他山贼经温小筠这么一扇呼,立时义愤填庸起来,纷纷叫骂着就要往屋外冲。
“且慢!”
不想这时却有一个人突然横臂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众人疑惑抬头,拦住他们的人却是佘甘。
佘甘一脸沉肃的侧脸环视众人,“那个臭丫头受了伤,一时半会儿的动弹不了。况且她只是个眼线,即便扒了皮抽了骨,估摸也问不出什么有用消息。”
棋如意抬手鼓了两下掌,哈哈的笑了几声,道:“火门门主到底是火门门主,总算还有些眼力。”
佘甘转动眼球冷冷瞥望着棋如意,“分析了这么多,想必巾门门主对于贼人到底藏在何处,已经有成算了吧?”
棋如意点点头,“那是自然,没有那金刚钻儿,咱们也不能来揽这瓷器活儿不是?”
“行了,你就少卖官司,赶紧把话挑明了说。”佘甘不耐烦的催促。
棋如意背负双手,抬步走向屋里,环视着众人,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每一个人的脸,“要想找到贼人,就要弄清楚一个关键的问题。
为什么将这花楼里里外外每一个人都搜了,可就是搜不到身上带有樟脑磷粉染料味道的人呢?”
立刻有山贼接话道:“那就是山贼扎了小婊子后,从窗子跳出去逃跑了呗。”
棋如意从鼻腔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你当小爷我是吃干饭的吗?你以为这偌大的滕县县城,真就就要靠你们这点子人看守了吗?
小爷爷我不仅早就来了,更带来了自己的兄弟。无论是楼两侧,还是楼后面,都被我的兄弟们给围住了。
真有人跳窗逃脱,此时早就被抓住。”
听到这里,佘甘后槽牙咬的越来越响。
他并不是被山贼的援军消息给惊到了。
滕县他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给占了,山寨方面肯定要派人来援。
真正叫他震惊的是,贼人还在花楼之中的事实。
“花楼里面没有,花楼外面也没有,贼人总不可能自己个儿变没了吧?”其他山贼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可怕。
这时的棋如意正好走到温小筠的面前,他停住了脚步,掀起眼皮打量着她,眼里浮现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夫藏木于林,人皆视而不见,何则?以其与众同也。藏人于群,而令其与众同,人亦将视而不见,其理一也。”
这一番掉书袋,可算把山贼们都给听懵了。
只有佘甘听懂了,且把目光也投到了温小筠身上。
温小筠心下一沉。
这特么的就是暴露了啊。
不过不到最后一秒,她绝不能轻举妄动。
如果他们只是试探,自己反而沉不住气跳出来了,就真的是千里送人头,礼重情意重了。
“那个,小七爷,您这话说的是个啥意思?
”花楼里外所有人都搜查了吗?并不是,有一群人,堂而皇之的在大家面前晃来晃去,但就是没有人去检查他们。这群人,就是搜查别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