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筠终于站起身,走到窗子前,一把推开半掩的窗子,拿出一只哨子,用力的对外吹出一串长音。
棋如意不由得伸长了脖子去观看,远处一片黑暗之种,突然出现了一块长方形的光亮。
等到棋如意看清其中事物,双目瞳仁瞬时一缩。
他竟在里面看到了一座真实存在的花楼!
远比铜镜那种镜面里映照出来的清晰百倍。
如真似幻,仿佛那里真有另一座真实存在的花楼。
唯一不同的是,里面的花楼周身火光,通体赤红,宛如置身于火海种一般。
不对!
棋如意突然惊觉,那就是火海!花楼被烧了!
“呵呵,”像是猜到了棋如意心中所想,温小筠冷笑着侧眸,“你是不是以为里面有一座着了火的小型花楼?”
棋如意瞬间板下脸来,“你把谁当傻子呢?外面那东西,不就是你刚刚说过的玻璃镜子吗?我承认,你的技术的确一流,你的见识的确超群。这天底下就你最厉害,行了吧?”
温小筠得意一笑,转身将窗子拉回,又别好了窗栓,“非也非也,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的师父,‘二十一世纪’。我会的这一点浅薄的东西,连他老人家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棋如意疑惑的皱起眉,“二十,二十一史吉?你师父的名号怎么这么怪?”
温小筠单手被宰身后,悠悠闲闲的往回溜达着,“所以说我们的世界,根本就是你听不懂的存在。多说也无益,你还是不要再打听了。”
棋如意仍然不甘心,“这般的高人,无论付出何等代价,我棋如意都要见上一见!”
温小筠掀起眼皮,目光幽幽的故作高深的撇了他一眼,“此生我能不能再见到他老人家都不一定了,更何况外人。”
越是听着困难,棋如意的兴趣就越是浓烈。
也顾不上身上的剧毒了,他挺直身板,昂首挺胸的自信笑道,“估计是你师父嫌你不开窍,故意躲着你呢。像我这般天资聪颖,又没有任何牵绊杂念的好坯子,才应该是他真正的徒弟。
温小筠你等着吧,等着小爷我找到他老人家,并且顺利的成为他的关门弟子,我会再替你说几句坏话的。搞不好他老人家还会决定对你下狠手,直接清理门户了呢!”
温小筠讶异的睁大了眼睛,将棋如意从头到脚又重新打量了一遍,“你这脸皮也忒厚了。”
“一般一般,”棋如意竟真的将这句当成了是对自己的夸奖,“江湖第三。”
温小筠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给他,“少侠谦虚,这第一你该当仁不让才对。”
棋如意笑着摇摇头,“第一不要脸的该是火门门主,其次就是我们新堂主。小七我比起他们来,才真是差远了呢。”
温小筠眼底寒光一闪,“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之前的鸠郎也曾要竞选门主。怎么?那么高的位置,还轮得到那些四大海湖之下的小门主来分一杯羹?”
棋如意眉梢微动,“你不是说鸠郎、佘甘什么的都是假的海湖门门主吗?”
温小筠重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双手捏住衣服下摆,调整了下坐姿,“他的业务那么老到,即便不是风门真正的门主,也该是个管事人。这样推断下去,很可能是小类别门主,代行部分风门事务。就如同你虽然只是巾门门主,但做的活儿,实际上都应该是火门该做的事。”
棋如意暗暗咬了下后槽牙。
他到底大意了。
不知不觉间,又被眼前这条狡猾的老狐狸套去了话。
他冰冷的表情,全被温小筠看在眼里。
她决定不再恋战,迅速转移话题。
“不要太气馁,你的脑子并不好使,被我套了话再正常不过。”
“你!”棋如意梗着脖子就要骂回去。
“镜子里的花楼,就是咱们这座。如果镜子里的火是真的,你以为现在还能跟我在这这么悠闲的聊天骂?”
棋如意嘴唇立时一颤。
一个可怕的想法忽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难以置信般的喃喃自语道:“‘用镜子,来帮助鄞诺杀掉城里所有的山贼。’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将散布在全城各处的山贼全部引出来。之后再在半路设置陷阱伏兵,来一个斩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温小筠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对嘛,这才是你这个巾门门主应该有的脑子。”
棋如意猛地抬起头,瞪红了眼睛,死死盯住温小筠,“所以除了这一片玻璃,你还在花楼设置了其他玻璃。
利用楼下燃放烟花后着起来的火堆,反照出腾腾火焰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