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公道的!”
听徐阶这话,王岳忍不住轻笑,“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是人家设的局,你要是按这个查,不是牵连到九边的武人,就是冤假错案,把你也会搭进去的!”
“什么?”
徐阶大惊,下一秒,他连忙控制住情绪,可眼神之中,还是难掩震惊。
“怎么会这样?没有道理啊!”
王岳轻笑,“徐阶,地方上的水,可比朝廷还要深。你别看那些世袭指挥使、指挥同知、千户,甚至是百户,官职不大,但他们就是寻常军户的天,而且还是一百多年,几代人笼罩下来的,积累的威势远不是外人能理解的。你觉得靠着轻飘飘的朝廷二字,就能让那些军户有胆子反抗头上的天吗?”
徐阶英俊的面庞笼上了一层阴翳,他努力回想,似乎真如王岳所讲,那些给自己提供消息的人,谈吐流畅,并不像是普通百姓,莫非说……真的是陷阱?自己的辛苦,不过是一个笑话!
“大人,请恕卑职无能,卑职,卑职重新去彻查!”徐阶急切道。
“不必!”王岳笑着摆手,“有这些东西就够了,你替我去发请帖,把天津三卫的武夫都请来,凡是百户以上,都在邀请之列,不要漏掉一个人。”
徐阶点头,可他还是不明白王岳的用意。
五天之后,天津三卫的指挥使,还有下面的武将,悉数赶来。
天津得名于靖难之役,朱棣从此南下,因此改名天津,并且设立天津卫,拱卫京师,后来又增设天津左卫和天津右卫,合称天津三卫。这三卫属于平行关系,都归后军都督府管辖。
这三卫的编制并不小,每卫5600人,三卫合计16800人,全盛之时,天津三卫号称劲旅,多次随军北征大漠。只不过那是一百年前的老皇历了。
根据徐阶调查,此刻的天津三卫,每一卫的人马,不会超过两千人,可能实际上还不到一千人。
作为京城门户的天津三卫,早就不存在了,完全堕落成了这帮武人的田庄,当然了,还有更多的贵人在天津跑马圈地,建立田庄,甚至还有经营私盐的……
“我突然请你们过来,想必有人已经知道了原因,一句话……朝廷盯上了天津,不才在下也看上了,你们觉得该怎么办为好?”
三个指挥使,还有多达十几个指挥同知,指挥佥事,千户……他们都傻了,用得着这么直接吗?
“大人,我等都是老实巴交,兢兢业业,不敢有任何的妄为,还请大人明鉴啊!”左卫指挥使韩方秀大声喊冤。
天津卫指挥使王铎也跟着道:“大人,朝廷有什么安排,我等都会遵从旨意,绝不敢有别的心思,还请大人明鉴啊!”
王岳轻笑,“不必了,本官没有那么多时间,我这里有三张银票,每张十万两,你们三位若是愿意放弃在天津的一切,每人拿一张就走。对了还有其他人,我也准备了,有五万两,三万两,一万两,五千两……”
“一句话,是想要银子,还是还斗下去?”
面对此情此景,这些人都傻了,王铎咽了口吐沫,勉强道:“王大人,总要有个名目吧?我们好歹也是为国戍边的世袭武人,朝廷不能随便处置我们啊!我们没错啊!”
王岳含笑,“那好,其他两位呢?你们怎么看?”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右卫指挥使陈玉杰突然伸手,抓起一张银票,塞进了自己怀里。
“王大人,末将现在就上书请辞!”
王岳颔首,“可以,不过别急着离开,接下来本官还有重用。”
陈玉杰连连拜谢,而其他两人则是强烈鄙夷,说好一起硬抗,你怎么半路跑了?
有这么个家伙带头,陆续又有几个人,选择了银票,王岳含笑。
“接下来的酒宴,怕是你们也没有兴趣了,都各自回去吧?”
才把这些人打发走,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就来了。
“人都记住了吧?可以抓人了!”
王岳又笑着把徐阶叫来,“一起吃点吧,这么好的酒菜,别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