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连续的质问,全都戳到了席书的痛处。
“陛下,臣等,臣等无能。不过臣要说,天下物产有限,民生艰难,若是朝廷盘剥过度,百姓难免困窘,天下不免动荡。臣,臣以为,理财还是应该以稳妥为先。”
“稳妥?难道不是无能吗?”
一句话,席书直接跪了,“陛下,臣,臣惭愧,若是陛下以为罪责在臣,臣愿意辞官谢罪!”
朱厚熜气哼哼摆手,“朕不爱听这个,别动不动就拿辞官要挟。朕要你们做事情,充实国库。如果真觉得自己有罪,就去刑部,去大理寺,去锦衣卫……真的有罪,辞官是没用的!”
席书落了个老大没趣,只能讪讪道:“陛下,臣,臣还是觉得不应该鲁莽行事,尤其是税收这一块,牵连太多,只宜缓步推进,似,似抚远伯一般,若是盘剥过甚,后果不堪设想!臣,臣唯恐北境会生灵涂炭,哀鸿遍野啊!”
朱厚熜嘴角上翘,“席书,你也知道了北境送来了一百五十万两税银,所以提前跟朕讲,这是搜刮地皮,得不偿失,对吧?你是否还打算弹劾王岳啊?”
“臣不敢!”席书慌忙道:“陛下,臣只是不信,荒凉的北境,能弄到如此多的税收,这,这太匪夷所思了。”
席书拧着眉头,不屑道:“臣以为这一百五十万两,绝对是抚远伯竭尽全力所得,根本不可能再多了。”
“哦!”
朱厚熜呵呵道:“是吗?黄锦!”
“奴婢在!”
“你们司礼监接到消息没有,北境的税收可是只有这些?”
黄锦忙道:“陛下,这笔钱只是承德等地的商税,和农牧税收。奴婢知道,最近还有一批人头税,要送到京城,怕是有七十万两之多哩!”
“什么?”
席书都傻了,人头税?
“黄公公,北境才多少人?怎么收这么多人头税?不会有诈吧?”
黄锦冷哼,想什么呢?
这是富贵哥的手笔,他会开玩笑吗?那才是笑话呢!
“席大人,北境的人头税和其他地方不大一样,跟壮丁交易有关,具体情形会有说明的。”黄锦又道:“陛下,除了这笔钱之外,还有一些土地出让金,根据估算,应该在二百万两以上,或许更多!”
这回轮到朱厚熜惊叹了,什么意思啊?
一个北境,刚刚到手,就让王岳弄到了四百多万两税收,超过了半个国库!
朕就想问一句,户部都是猪吗?
还没等朱厚熜开口,突然有人送来急报,是陆炳亲自送来的。
“陛下,大喜啊!”
朱厚熜道:“有什么喜事?”
“陛下,刚刚福国公送来了消息,说是朝鲜方面取得大捷,他已经勒令朝鲜府库,将存银交出,一共得到了五百万两,作为前期赔款,先送回大明,后面还陆续有银子送来。”陆炳高声说道,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嚯!
这回好了,师徒两个加起来,直接超过了户部岁入,你还有脸骄傲吗?守着偌大的户部,竟然没有钱,简直让人笑掉大牙了。
席书的老脸已经渐渐变成了猪肝一般的颜色,很难看。
“席书,抚远伯和福国公给朕送来了这么多银子,可以暂时放在一边。朕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朝鲜的府库,能够存银五百万两?当然了,就算是给大明存的,可他们毕竟存下来了,为什么大明的户部,不但没有钱,还连年亏空……户部,你们不该惭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