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武士们也是没有进去,反而是嬴政,有一次来到了这里,他还不知道父亲回来的消息。
坐在院落里,秦王看着远处那些不安的武士们,这才问道:“父亲到底是在忙什么呢?”
艺说道:“是蝗虫的事情吧,最近他很累,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嬴政无奈的叹息着,方才说道:“蝗虫的问题,只怕是无法解决了,丞相说:要征集粮食来救济各地的百姓...因为先前修建渠道的缘故,国内粮食不足,需要跟百姓们去召集,不过,但凡是缴纳粮食的,都可以得到一级的爵位,自愿缴纳,如此一来,也应该不算是违背父亲所说的仁政吧。”
他们正在聊着,就看到赵括抱着女儿,走出了内室,赵括看起来非常的疲惫,眼圈漆黑,脸色苍白,他对嬴政说道:“把我放在内室里的那些纸张给搬到马车上去!”,嬴政即刻起身,走进了内室,这才吃力的抱着纸张走了出来,他看到站在一旁的武士们,不悦的说道:“还不帮忙?!”
武士们这才连忙跟着他搬运纸张,赵括跪坐在地面上,喝着水,而艺则是心疼的揉捏着他的肩膀。
嬴政气喘吁吁的坐在赵括的面前,问道:“父亲,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赵括恍惚的说道:“抵御蝗灾的办法...不行,我得去拜见丞相。”,他说着,便急匆匆的站起身来,嬴政自然是跟上了他,父子两人坐在马车上,嬴政看着疲惫的父亲,“父亲,您还是在家里休息几天吧,丞相已经找到办法来救济百姓了...”
“救济百姓?这当然是好事,可问题是,救济百姓只是灾后的救济,而不是抵御灾害的办法...何况,秦国的灾情虽然结束了,可是赵国,韩国的灾情却还在继续...何况,谁能确保将来就不会再有这样的灾害呢?”,赵括说着,他又看向了嬴政,方才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嬴政低着头,有些慌乱的说道:“当然没有...我...”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嬴政支支吾吾的,没有言语。
“是你做错了什么?”
“不是..”
“那就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顾及我,不肯说?是赵国吗?赵国出了什么事情吗?”
“不,父亲...信陵君...信陵君他逝世了。”,嬴政低声的说道,他本来是不想要在这个时候告诉父亲这样的噩耗,可是,他又不敢隐瞒,毕竟这不是小事。赵括一愣,呆滞了片刻,方才问道:“你说什么?”
“信陵君病逝了...父亲,请您不要伤心,我...”
“嗯..我知道了。”,赵括说着,随即便沉默了下来,嬴政担心的看着他,又说道:“父亲...您无碍?”,赵括点了点头,却还是没有说话,等到马车来到了丞相府的时候,早有武士出来迎接,赵括看起来有些恍惚,嬴政叫了一声,他才反应过来,他让武士们带着那些纸张走进了府邸。
丞相自然是亲自出来迎接,在随行的众人里,嬴政甚至看到了狄,狄看到他们,也是非常的开心,然而,赵括只是呆板的跟他点头示意,却没有说话。
坐在吕不韦的面前,赵括拿出了自己所记录的这些东西,然后说起了自己的看法,从蝗虫的习性,对蝗虫的认识,到如何抵御蝗虫的手段,吕不韦瞪大了双眼,可以说,这样对蝗虫详细的介绍,还是第一次,从来没有人这么做过,吕不韦认真的看着那些资料,忍不住的点着头,他笑着说道:“太好了,明日我就让各地抄写....”
“包括您所说的饲养家禽之类的,我也会去施行...武成君?武成君?”,吕不韦叫了两声,赵括这才反应过来,他点着头,说道:“这样当然是最好的。”,吕不韦皱着眉头,他感觉赵括有些心不在焉,或者说,他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看了看一旁的嬴政,这才说道:“大王,请您扶着武成君回去吧,他大概是太累了,让他休息一段时日吧。”
赵括这才起身,说道:“不必,我没事,我希望您可以停止各地的祭祀,让官吏们组织当地的百姓驱逐蝗虫,蝗虫绝对不是什么神灵的使者...即使打杀,也是没有关系的。一定要及时的推广,对了,若是可以,请您将这些纸张抄写之后,也送给韩国和赵国,他们的灾害到现在还没有能停止...”
“我知道了...”
在交代好了蝗虫的事情之后,赵括这才准备回去,狄有些担心的拦住了他,然后问道:“家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赵括看着他,沉思了片刻,方才说道:“信陵君病逝了...”
“您今天方才知道??”,狄反问了一句,方才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合适,他只是叹息着,说道:“我还很喜欢信陵君的,当初在赵国的时候,他就缠着我,让我陪他喝酒...可惜啊,家主...无碍的,迟早是能见面的。”,赵括没有说话,他离开了吕不韦的府邸,这才走上马车,朝着自己的家赶去。
赵括大概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里的,他惊醒的时候,他的家人坐在他的身边,大家都在吃饭。
赵括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低着头吃掉了饭。
家里人大概都知道他心情不好,善和康黏在他的身边,想要让赵括开心一些,看着不断做着鬼脸的善,赵括还是笑了笑,这才抱起了她,又让康坐在自己的膝盖上,这才给他们讲故事。
夜里,艺哄好了孩子们,走进内室的时候,她看到赵括坐在床榻边,双手捂着头,正在低声的抽泣着。
艺蹲在他的面前,擦拭着他脸上的泪水。
赵括低着头,不说话,只是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