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万抗都已经安排好了,机器增加了,还是两辆挖掘机、四辆运输车,开挖规格也都按标准要求来,上七米下五米,深三米,同时还安排了十多个工人进行路面硬化。另外还让庞大海现场监工做样子,扯着嗓子喊要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把活干好,不能偷工减料。
监理一看这场面,再加上脑袋被酒精攻得迷迷糊糊,当场就说可以,干得绝对够格。只是最后说了一句,既然一边开挖一边回填硬化,土方外运可以节省点。
万抗一听,赶忙说不太好节省,一来速度有点卡不上,如果不外运,还是会造成大量堆积,影响依旧存在;二来回填土方最好水分不能太大,刚挖出来的土赶忙回填,不太合适,刚好运走,再把前几天挖出来已经晾晒得可以的土方再运来回填,刚刚好。
监理虽然还有点相左的意见,但吃了玩了也干了,只有“哦哦”两句,算事。
万抗带着监理一走,庞大海立刻叫停,挖掘机和运输车,该回的都回去,多余的工人也回去,够用就行。
管沟又回到了猫腻时代,极度缩水,宽不到两米、深顶多也就一米半。
万抗算了笔账,照这么下去,土方至少能虚报五万方,这五万方没有一分钱成本,但上报签证确实真金白银,一方连挖带运再回填,价格是十八块,五万方,就是九十万。
九十万!
他妈的白白赚九十万?!
万抗一回过神来吓了一大跳,这会不会犯罪?
因该不会,万抗一口气抽完一支烟,觉得这事应该可行,无非是施工的一些事,和甲方的瓜葛,大不了被发现翻工就是。
万抗开始每晚都守在工地,以防有意外情况好随机应变。这件事要尽百分之一万的努力来做好掩护,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利益。不过整夜不归,留下施庚余和林大强在家,给了齐耀机会。
当天晚上,施上进和林大强吃过饭,看了会电视就睡了。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敲门,施上进以为万抗回来了,懵懵懂懂地开了门,没想到涌进五六个人来,手上还都有家伙。
施上进被捂住嘴巴喊不出来,林大强睡觉很死,根本不知道有人来找事,等发现的时候,已经被捆了个结实。
结局很不乐观,屋子里的东西几乎被砸光,施庚余被剁下一根手指,林大强被割掉一只耳朵。
“等万抗回来跟他说,这只是提个醒。”来人走的时候撂下这么一句。
这件事几乎让万抗失去理智,他咆哮了半天才忍住没拿着刀去找齐耀算账。报复齐耀得从长计议,冒失地过去,有可能倒在他的枪下。
齐耀有把枪,防身的。他知道自己的腿脚也就对老人儿童还算威风,不弄把家伙带身上就是不踏实。
万抗开始打听齐耀的住所,这方面潘彪是唯一可提供信息的人,不过他也说不清楚,因为齐耀有好几套隐秘的房子,除了他亲近的几个人外没人知道具体位置。
“看来动他只有跟踪伺机而动,想抄老窝不容易。”万抗道,“也许他的住处还机关重重呢,到处都是监视探头,还容易暴露身份。”
“万抗,齐耀的事莫大意了。”潘彪道,“跟那种人斗,最好是斗谋略。”
潘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万抗很意外,也正是意外才起到了效果,不错,潘彪说得确实有道理,以齐耀的势力,跟他动粗凭实力,差距太大,如果他再请一个像黔中客那样的好手,怎么办?那样去找事,无疑是自寻死路。
可是斗谋略,万抗依然觉得有太大差距,现在他还没那个资本去和齐耀斗谋略。有了这么个认识,万抗觉得还是先稳一稳,慢慢来,怎样有机会就怎样来,反正要放倒他。
稍稍安了心,万抗又开始把精力投到了排污管道铺设上,紧赶紧再有几天就可以完工。
速度太快是不是会引起怀疑?万抗思虑再三还是把工期拖延了几天,白天做样子,晚上干脆就停工。
一切都轻悄悄地进行,监理被万抗安抚的舒舒服服,隔三差五喝酒娱乐,偶尔再塞个小红包,而且还许诺等工程结束喝庆功酒的时候,多少得吃点喜面。
工地上的事,完全不用操心。
这就给了万抗更多的时间去琢磨其它事情,尤其是齐耀的事,万抗觉得还是该对他发动一次袭击,否则心里老是有件事膈应着。
万抗打电话给潘彪,说只要知道齐耀在什么地方,无论如何都要告诉他。
潘彪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