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着,大步飞奔,冲向前方城门大开的城池。
张龙率领着大队骑兵,已经杀得兴起,仰天放声大笑,紧握住手中长矛,噗地一声将前方的辽兵刺透,双臂用力一挑,将尸体挑飞到空中,落下去砸到还在顽抗的辽兵们的头上。
护城河与城墙之间,仅存的几个辽兵正在绝望地呼喊着,拼命地挥刀抵挡着四面八方攻来的大批敌军,却被这一具尸体砸在人群中,阵形有些混乱,随即被华烈部的骑兵一拥齐上,雪亮的战刀凌空砍过,劈在他们的身上,霎时乱刀分尸,化为喷血的碎块,摔落在草地上面。
在远处,大批的辽兵狂声呼啸着,在耶律洪古的带领下大步疾奔,踏过满地积水,越过已经被填得差不多的护城河,冲向张龙所率的骑兵。
已经清理了面前所有的辽兵,张龙心怀大畅,放声大笑之中,转头看向那边冲来的辽军,眼中带着凌厉的嘲弄之意,纵声厉喝道:“撤退!”
号角声在他的身边响了起来,听到这号角声的华烈部骑兵,立即拨马转身,朝着城墙两侧疾奔,带着满身的血迹,迅速脱离战场,只是偶尔回身拉弓,将箭矢作为临别的赠礼,向着辽军射去。
当耶律洪古带着大批部下冲过护城河,来到城墙前时,华烈部的骑兵已经贴着城墙,顺着城墙外侧向远处奔驰而去,只能看到他们狂驰的背影,让耶律洪古不由错愕,因为不明白敌军的用意,心中更形戒惧。
仰头望向城墙,只见城墙上方空空荡荡,只存留着华烈部的旗帜,却看不到守城的战士,似乎是已经隐藏起来。
这一座小城,只在刹那之间,便似已消失了守城的士兵,曾经震耳的喊杀声也没有从城中传出,只有城墙上旗帜飘扬,被风吹得发出声响,这情景显得极为诡异。
耶律洪古虽然怒火中烧,却因心中疑惧,不得不勒马放慢速度,与身后的大批辽军一起,冲到了城前。
吊桥早已被拉起,城门也是紧闭。耶律洪古试探着带领大批辽军拥挤到城墙下面,却没有遇到敌人的攻击,不由大惊,立即挥手下令,让辽兵们试探着进行攻城。
大批的辽兵纵声呼叫着,举起长梯架在城墙上,拥挤着爬上长梯,飞快地冲向城墙。
而在城门前,也有大批辽兵举起铁锤,狠狠地砸在吊桥上,沾满鲜血的巨木被从城墙前搬过来,由数十名辽兵抱住,一齐用力,狠狠地撞在吊桥上面,把它当成了攻城撞木,一下下地向前重击。
轰然巨响声中,吊桥被撞毁,城门也在紧接着的重击下被撞开,辽兵们放声欢呼着,各自举起刀枪,在兴奋与戒惧之中,向着城门涌去。
此时,已经有大批辽兵从长梯上爬到了城墙上面,站在空荡荡的城墙上面,望着下方的城池内部,都不由错愕。
几名辽兵转过身来,向着耶律洪古大声呼喊道:“耶律将军,这城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此言一出,人人都是大为惊讶,茫然不知所措。
本来都已经做好了血战的准备,甚至已经准备好要死在城下,只求和那些可恶的阻卜敌人同归于尽,谁知道竟然没有遇到半个敌人,这就如狠命挥出一拳却打在空处一般,人人心中都涌起古怪的滋味,转头看向耶律洪古,等待着他的命令。
耶律洪古也是满脸惊诧怒色,催马奔驰,从大队的辽军步兵中穿过,一马当先,向着城内冲去。
在他的身边,一名辽将大声呼喝,要士兵们保护好将军,前方的大队辽兵方才醒悟过来,簇拥着耶律洪古,向着城中一拥而入,齐声呐喊着冲向城内。
待得通过了城门,眼前一片空旷,耶律洪古举目看去,只见整个城池空空荡荡,里面连一个人都没有。
不仅没有人,连同军械粮草,也是空无一物,被弃城离去的华烈部战士尽量地带走。而辽军最急需的战马,更是一匹都没有剩下。
看着这座空荡荡的城池,耶律洪古心中一片茫然,便似拼命挥拳却打在空处,让他难受至极,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只能瞪着这座空城发呆。
茫然看着寂静的城池,耶律洪古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敌人的用意,不由怒气填胸,心神激荡,胸中气血剧烈地翻涌起来,张开长满胡须的大嘴,狠狠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