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自己带去埋在荒郊野外要强得多。
山谷之中,两军举起弓箭,遥遥相对,却无人敢发出一箭。
罗大成抱着兴平公主翻身上马,回头凝视萧孝先一眼,一抖缰绳,纵马驰出,顺着来路疾驰回去。
上千悍勇骑兵,随着他们的汗王,缓缓退后,手中弓箭仍然遥指那些包围着他们的辽兵,渐渐脱离开包围圈。
等得两军脱离接触,华烈部的骑兵开始催马加速,大军整合成一体,纵马奔驰,朝着远方驰去。
……
阴暗的监牢门口,数名狱卒正倚在监牢粗大的木栅上闲聊,对于牢里面的犯人倒是不怎么注意。
这里是重犯监牢,里面关的都是朝廷重犯,其中有许多是萧浞卜一派的官员,因为受了萧浞卜的牵连,被抓进来关在这里,受着严密的看管。
虽然这些犯人都很重要,但外面有着大批的狱卒看守,倒也不用担心有人劫牢,至少劫牢这种事,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发生过了,尤其是在这戒备森严的上京城内,因此狱卒们也很放心,并不在意。
距离他们最近的一处临牢里面,北府宰相萧浞卜蓬头垢面,躺在一堆肮脏污秽的稻草上面,面若死灰,看上去象具尸体一般,只有眼珠偶尔还能活动一下。
时至今日,他也明白,自己被拿下狱中,显然是已经在政治斗争中败下阵来,只怕过不几日,就会被人用谋刺先帝的罪名杀掉了。
而在隔壁处,就关押着殿前都点检萧匹敌。虽然从前也是一员猛将,却因被牵连,关押在此处,旧日雄风已经不在,身躯也比前瘦削了许多,只有眼中炯炯光芒,并未因蒙难而减弱。
其他的一些监牢,都是同案犯人,原本也是辽国上层官高爵厚之人,现在落难,却被狱卒欺凌,连饭都吃不饱,当真是生不如死。
远处脚步声传来,让那些正在闲聊的狱卒们有些警觉,站直身子,朝着通道另一侧看去。
从那一边,走过来了几个身影,看着身上的服饰,是刑部差役的官服。
其中一个为首的年轻人,手中拿着一份公文,喝道:“这里是谁值班?有刑部公文到,要提审重犯!”
几个狱卒迎上前去,正要说话,在那年轻人身后,一个高大身影忽然大步前冲,身形如鬼魅一般,随手挥出,在那几个狱卒身前划过,寒芒闪了几闪,那几名狱卒便已面色大变,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咽喉和胸前都渗出血来,却是被那人用极快的速度割断了咽喉,连叫都叫不出声。
萧匹敌一直站在监牢门口看着他们,突见变故,不由讶然出声。
萧浞卜虽然已经是心如死灰,却仍耳目聪敏,兼之总怀有一丝希望,听得萧匹敌的叫声,立即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牢房门前,看到那几个刑部差役正拿着钥匙走过来,快速地将门打开,将他从里面拖了出来。
萧浞卜瞪大眼睛,看到其中那个高大男子,虽然穿着刑部差役的服饰,却仍能看得出来,是他亲自接入京城的西阻卜国大王,罗大成的模样!
萧浞卜惊讶地叫出声来,随即捂住嘴,战战兢兢地向四面望去,压低声音问道:“罗大王此来,不知是……”
罗大成摇摇头,沉声道:“齐天皇后已经被萧孝先杀害,我是受兴平公主所托,前来救你们出去的!”
萧浞卜心中剧痛,想起自己被谋害的姐姐,身子晃了两晃,却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晕去,只能咬牙止住悲声,涩声道:“大王义薄云天,我们现在落难之人,能得大王搭救,感激不尽!”
萧匹敌也从牢房里面出来,走到他们身边,沉声道:“我们若这么出去,岂不成了叛逆,让那些逆贼更有了口实来诬蔑我们?”
萧浞卜跌足叹道:“现在哪还顾得了那么多,再留在这里,几天后,这颗头已经不是我们自己的了!”
罗大成沉声道:“先离开此地再说!上京北门今夜值勤的将官,名叫萧忠,你们可认识吗?”
萧匹敌点头道:“那是我的旧部下,按辈份算是我的侄子,一向忠心待我,我若有命令,他定会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