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许多士兵的推动下,大批车辆从军阵中推出,向着城池行进。那些车辆,上面都带着坚固的顶蓬,用牛皮或铁皮包裹,用来抵挡敌军的箭矢。
上前攻城的,其中有大半是女真战士。这些出自女真部族的勇士,虽然素性野蛮,但对于战斗能够抢到更多的财物还是很明白的,在合族自愿加入华烈部之后,兴奋地参与着每一场战斗和抢掠,从中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快乐。
这一次,是他们再次证明自己勇敢的机会。他们奋力推动着车辆,在顶蓬的掩蔽下,向着城池前进。
进入了一箭地的范围,城头的辽将在大声下令,箭雨漫天而来,落在攻城的队伍里面。
推动车辆的战士们,努力将自己的身体隐蔽在坚固的顶蓬下面,让坚硬的牛皮把箭矢弹开。
惨叫声在队伍中响了起来,一名女真战士被利箭擦过车顶,射透了胳膊,鲜血从衣甲中渗出来,将左袖染得通红。
噗地一声,另一箭射透了一名女真战士的膝盖,让他跪倒在地上,失去了头顶上遮蔽,随即便被漫天射来的箭雨穿透身躯,胸膛上带着数枝利箭,无力地跌倒在城外的荒原上。
城头上爆发出剧烈的欢呼声,契丹人兴奋地大叫着,用力拉弓,不停地射向城下的敌人,看着一枝枝的利箭穿透顶蓬,射中下面的敌人,狠狠地咬牙怒骂,痛斥着这些可恶的家伙。
女真战士们用力推动着车顶,快速地向前冲击,清理着城外放置的拒马障碍,冒着箭雨冲向城门。
在他们身后,华烈部的无数骑兵牵着战马,排成整齐的队列,默默地望着他们。
攻城战迅速开始,云梯被架起来,高高地支在城墙上面。女真战士们奋力向上爬去,冲向城头,举起钢刀与守城的契丹战士凶狠地拼杀,直到被他们刺死,尸体从空中坠落,砸在下面同伴的头顶上。
滚木擂石不停地砸下来,将无数女真战士压扁在下面,鲜血脑浆四处流淌,染红城墙的底部。
在城下不远处,华烈部的战士们也在高举长弓,朝着城上放箭。长久以来训练出来的臂力让他们可以拉开特制的硬弓,射程要远过契丹人的弓箭,在箭雨覆盖下,城上的敌军受到凌厉的打击,却仍在不停地放箭、掷石,与侵入自己家园的敌人进行着不屈的抗争。
残酷的战斗,持续了一段时间,锣声突然响了起来,召唤着华烈部的战士们,向后退却。
华烈部的女真战士,缓缓后退,脱离开与敌人的接触,而后方如林的弓箭手,依然在拉弓放箭,压制着城头上的敌军,阻止他们放箭攻击自己退却的战友。
如潮水退却,攻城的部队迅速脱离开城墙,到了一箭地之外,向两边散开。而华烈部的骑兵们却在号角的指挥下,牵马上前,朝着城池走去。
在马上,他们来去如风,攻击凶猛;此时牵马而行,从容不迫,队伍整齐,徐徐前进,别有一股强烈的威压,凌于静边城上。
战马的耳朵上面,都戴着耳罩,而耳孔中也塞上了耳塞。牵马的战士们,望着城池,默立不动,紧紧地咬住了牙。
奇异的气氛在战场上弥漫开来,他们的目光让城上的契丹战士感觉到紧张,城头上也开始变得安静,人人的脸上都有焦虑,仿佛感觉到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样。
安静的战场,奇异的焦虑气氛,向四周散播。人人都在期待着,恐惧着,自己也不知道让他们恐惧的是什么。
突然间,剧烈的轰响在城门处爆发开来。那巨大厚重的城门,突然爆裂开来,火光从城门下发出,将整扇城门轰上天空,炸得四分五裂。
城墙崩塌,靠近城门的一大段城墙,都倒了下来,将碎裂的砖石,洒落在那一条城墙线带上。
城门上方的契丹士兵,在爆炸中,随着碎裂的城楼一起炸飞,身体向四方飞落。
远处的契丹士兵,同样感觉到了巨大的震动,许多人立脚不住,摔倒在城头上,甚至有人在震惊中,从城墙上一头摔下去,在下落的过程中,发出刺耳的惊恐惨叫。
在震天的轰响之后,城上城下,一片沉寂。只有爆炸的伤者发出凄厉的惨嚎声,随着寒风传播开去,让听到叫声的人,都浑身发冷,忍不住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