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枪声是日本人的十一年式轻机枪和九二式重机枪的混合的声音,而那些犹如撕油布的声音则是莲台民团的mg42机枪发出的声音。
这种火力猛烈的机枪自打装备部队以来就一直受到士兵们的普遍欢迎,在有经验的士兵手里,用一挺mg42压制两三挺九二式重机枪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在吃了太多的苦头后,山西一带的日军士兵甚至给这种机枪起了一个“电锯枪”的绰号。
不时有子弹打在他周围的地上发出噗噗的声音,由于温度太高的关系,湿润的泥土遇到高温的弹头时还会冒出一缕缕青烟。
吕先平看了眼正趴在地上咬牙射击的机枪手。
不得不说,这小子的命还真大,刚才的那颗子弹虽然击中了他的头部,但由于角度的关系,子弹打到钢盔后幸运的被弹开了,机枪手也侥幸捡了一条小命。
吕先平滚到了一旁的一个土堆旁,慢慢的架起了步枪,通过装在步枪上的四倍白光瞄准镜搜索着前方的敌人。
很快,他通过倍镜看到了三百多米外,一挺九二式重机枪正不停的朝着己方倾吐着火舌。
他屏住了呼吸,将正咬着牙扣动扳机的日军机枪手套到了十字环里,又在心里默默的计算了一下风向、风速,微微调整好了角度后扣动了扳机。
“碰!”
伴随着一声枪声,子弹在空中飞行了不到一秒就击中了目标。
那名正咬着牙拼命射击的日军机枪手脖子上突然闪现出一串鲜血,便一声不吭的趴在了机枪上,从脖子流出的鲜血很快染红了机枪。
在一旁供弹的副射手见状一把将机枪手拉开,自己一把抓起机枪继续朝前面扫射。
不过这名副射手的运气显然也不怎么好,一个弹板还没射完便步了他前任的后尘,一枚7.92毫米子弹从他的额头进去,从后脑穿出,子弹携带的巨大动能将他的脑袋搅成了一团浆糊。
射杀了两名日军的吕先平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正打算转移地方,一枚八九式手雷在距离他不远处轰然爆炸。
巨大的爆炸声将他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他本人也被冲击波震得往旁边滚了几个跟头。
原来他在敲掉了日军两名机枪手后,立即就被日军的掷弹筒小组给盯上了,从发现到开火,前后不到十秒钟。
别惊讶,这个时期的日军就是这么精锐。
“草幸亏老子躲得快,否则就今天就要归西了。”
躺在土坡后的吕先平脸色一阵苍白,此时的他只感到全身一阵无力,一股后怕的感觉传遍了全身
这时,他突然听到旁边mg42的声音停了下来,他扭头一看,发现那名机枪手正领着副射手转移射击阵地。
只是这名机枪手的好运仿佛用光了,扛着机枪的他刚跑两步,一枚冲天而降的八九式手雷就在距离他不到三米的地方爆炸,巨大的冲击波将他推离了原地好几步才倒在地上,便再也没有爬起来。
“老张”
吕先平连滚带爬的跑到机枪手旁边,粗略的检查了一下,发现他的腹部正不断的流血,剧烈的疼痛让机枪手发出痛苦的呻吟。
吕先平一边从包里掏出止血粉,一边对他道:“老张,你忍着点。”
他一边说撕一边将止血粉撒在伤口上,随后用绷带将伤口粗略包扎了一下,又掏出一支红色的管状物品。
这玩意其实就是吗啡,吕先平拔出透明色的盖子,露出了针头,随后将针头扎到了伤口附近,最后将这支针剂挂到了机枪手的衣领上。
做完这一切后吕先平这才和副射手将机枪手老张抬到了一个坡下。
随着时间的退役,日军的火力越来越猛,吕先平等十多人全都被压得抬不起头来,虽然那挺mg42已经在拼了命的开火,但日军的弹雨依然不停的倾泻在他们的周围。
代替了老张的副射手一边射击一边问正在替他供弹的吕先平:“班长,鬼子的火力太猛了,这至少是一个满编小队吧?”
“你管那么多干嘛,有那闲工夫瞎想还不如赶紧射击。”
虽然嘴里是这么说,但吕先平心里也在暗自着急,要是连长他们还不尽快赶到的话,他这个班今天恐怕就得全部交代在这里。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扭头一看就看到一名大个子正扛着一挺黑黝黝的大家伙朝他跑了过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人,一连的人终于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