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好奇起来:“为什么你不会举报?你不知道我是《美术榜》第一的作品,现在帝国都在通缉我吗?”
“知道,但这里是贝尔戴特庄园,你既然在这里工作,那就说明贝尔戴特家主认可了你。”安菲尔说道:“我们都相信贝尔戴特家主的判断。”
“贝尔戴特家主?你是说依法琳吗?”
“嗯,一般我们都会称呼她为贝尔戴特女士。”安菲尔提醒亚修注意称呼:“只有在很熟悉的情况才能直呼其名,日常称呼是小姐、主人、阁下。”
亚修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但还是忍不住说道:“你知道自己被洗脑了吗?”
“洗脑?”安菲尔歪了歪脑袋:“说起来,你刚才好像用‘残暴’这个前缀来修饰庄园。”
“虽然你们可能感觉不到,但你们其实都被贝尔戴特奴役了。”亚修将贝尔戴特对民众的概念支配简单描述一下:“……正是因为她邪恶的支配奇迹,所以你们才会年轻时就不停挥霍、成年了不停工作消费、老了之后就去探险丧命,全都是为了成就她残暴的独裁帝国!”
“你之所以不会举报我,也是因为依法琳暗示催眠你们的意识,让你们放下对我的恶意!”
在从安楠那里得知贝尔戴特秘闻后,亚修就一直在憋,也幸亏这几天也没其他人搭讪亚修刺激他的敏感点,因此邪教头子还憋得住。这次跟安菲尔聊上天,亚修彻底憋不住了,忍不住卖弄他知道的支配秘闻,试图唤醒一个迷途羔羊。
但他好像忘了,如果真的唤醒迷途羔羊,安菲尔拒绝遵守依法琳的命令,那就代表安菲尔解禁所有限制,可以举报他这条漏网之鱼、祸难之源。
“哦……”安菲尔重重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就当亚修以为她听懂的时候,安菲尔叹了口气:“希斯先生你……”
“叫我亚修就行了。”
“亚修先生,你好像对我们有很多误会和偏见。”
“什么,难道我刚才说的是假的?我被骗了?”
“不,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吧……”安菲尔想了想,然后凑近亚修,说道:“你别动,斜眼看那边的落地窗。”
因为外面有一棵繁茂的悬铃树,被绿色浸染的窗户勉强能当做镜子,亚修看向窗户,发现里面倒映着他和安菲尔脸贴着脸的亲密景象——但这不过是视觉上的错位。
亚修懂了:“你是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但只是其中一个角度?”
安菲尔点点头:“我先问你三个问题。你年轻的时候,会不会有很多东西想买,有很多地方想去,有很多事想体验?”
“是。”
“当你工作的时候,你会不会想拥有一个漂亮贤惠的妻子,几个调皮但活泼可爱的孩子,周末放假大家一起去玩去创造更多属于你们的回忆?”
一直都希望找个漂亮妻子结婚然后让替身养家的亚修也只能老实回答:“是。”
“当你五六十岁,孩子们已经成年,你对工作也疲倦了,你会不会想去看看这几十年变化后的世界,去看看那些你年轻时不敢去的壮阔山河,去进行你人生最后的挑战?”问完安菲尔就摇摇头:“不过我们都还年轻,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但亚修已经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你觉得孟斐拉人并没有收到贝尔戴特的支配,这完全是他们的自愿?”
“我其实也去过其他城市,了解过福音各地的生活。”安菲尔一边擦地一边说道:“在青年人最能折腾最渴望体验各种生活的时候,他们有很多时间,却没有钱;在中年人最忙碌最稳定的时候,他们有很多钱,却缺少时间;在老年人体验过世间百态,已经对人生厌倦,需要重燃热情的时候,他们往往被后代所牵扯住。”
“如果,我们能将中年的钱拿给青年,那很多事就迎刃而解。青年能快乐无忧地成长,心满意足地成家立业进入中年,到了老年也无需忧虑自己的后代,因为孩子们也能预支自己中年的钱。”
“在居民满意度的城市榜单里,孟斐拉一直排在前五,但我认为除了依靠刺激性气体作弊的梵牧拉外,孟斐拉肯定最幸福的城市。”安菲尔认真说道:“我们玩的时候对得起青春,工作的时候对得起梦想,结婚的时候对得起伴侣孩子,老了的时候对得起岁月,死了的时候也对得起自己。”
“没错,贝尔戴特确实如你所说,潜移默化地影响我们,利用我们的工作价值筑起这座庄园。但哪个城市没有支配,没有统治呢?梵牧拉?摩多拉?纳比斯汀?还是荒郊野岭,深渊禁地?”
“孟斐拉人并不是不知道,而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但还是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生。你可以随便问一个孟斐拉人,他都会这样回答你:「我可以痛痛快快活过一生,贝尔戴特没有对不起我」。”
“世间万物,皆处于支配轮回。时间、空间、过去、环境、血缘、种族……就连神也未必敢说自己是自由的吧?”安菲尔轻笑道:“认清现实,并且勇敢地迎接挑战,这就是我们孟斐拉人。”
“你觉得呢,亚修先生?”
我觉得个屁啊!
我都快被你说服了!
可恶,当依法琳小姐的狗好像真的挺香!
我这就刷爆1亿贝点,过上爽翻天的现充生活,然后让替身替我去工作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