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的秦军骑兵又冲了过来。秦军虽然惨败,却没有逃跑,他们同样圈回了马头,义无反顾的冲了过来。
长戟如镰,无情的收割着秦军的性命,一个又一个秦军被锋利的戟刃推中,一片片鲜血飞溅,一个个骁勇的骑士无奈的看着面露不屑的楚军,被推落马下。他们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在被楚军杀死或撞下马去之前射出手中的箭,或者鞭策着战马,对着楚军冲过去,用血肉之躯面对他们寒光闪闪的长戟和箭矢。
战马悲鸣,杀声震天。秦军的冲击看起来是那么的悲壮,那么的无奈。战马和战马撞在一起,一个个秦军坐不稳马背,被摔下马去,惊惶的躲闪着,直到被后面飞驰而来的战马踩为肉泥。
秦军自杀式的冲击取得了一定的效果,灌婴虽然全歼了秦军的骑兵,但是也付出了两百多人的伤亡,气得他吐了一口唾沫,圈回马头,命令将士们再次从战场上飞驰而过,将受伤落马的同伴救起,遇到受伤的秦军则一戟刺死。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秦军两千骑兵无一幸免,无主的战马静静的站在血腥的战场上,打着喷鼻。
“回军,攻击秦军后阵。”灌婴大喝一声,再次举起手中的长戟,大声下达命令。秦军后阵担任掩护的骑兵已经全军尽墨,董翳的后方空虚,更是趁虚而入的好机会。
骠骑营的将士们在鼓声的命令下,迅集中到灌婴大旗下,重整队形,就连受伤的将士都拿起了弓箭,跟着灌婴开始加冲锋。就在另一侧,吕臣带着人马正绕着秦军的右翼疯狂的射箭,心情的欺负着弓箭手不足的秦军。
“大人,楚军的骑兵又来了。”随军司马的惊叫让董翳心乱如麻。这仗打得太窝囊了,一点点小失误,居然被楚军揪住不放,迅扩展成了致命的错误。现在他弓箭手没有了,骑兵也没有了,两翼被动挨打,而前军情况也不妙,共尉亲率的陷阵营眼看着就要突破第二重防守。
“怎么会这样?”董翳揪下头盔,狠狠的砸在车轼上,看着越战越勇的楚军,他的眼珠子都红了。共尉的部队为什么和其他的义军不一样?他们的攻击为什么这么犀利?他们的骑兵为什么这么骁勇?居然这么快就将自己的骑兵尽数歼灭?
这仗还怎么打?
“大人,怎么办?”随军司马看着面色狰狞的董翳,汗如雨下。
“命令前军全部压上去,务必击杀共尉。”董翳一咬牙,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共尉冲杀在最前面,如果能击杀了共尉,那么还有一线希望。他一面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的战场,一面悄悄的下达了中军准备突围的命令。如果不能尽快斩杀共尉,他只有逃跑了,宁可被处罚,也不能眼睁睁的死在这里。
秦军的前军五千人全部压了上去,对着共尉率领的箭头狂攻,他们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如同不知疲倦的巨浪,拍打着那只犀利的箭头。陷阵营遇到了极大的压力,伤亡开始剧增。秦军虽然不如他们勇猛善战,可是他们拼了命,用两个人甚至三个人换一条命。这种以命换命式的阻击,给陷阵营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前突的度渐渐的慢了下来。冲在最前面的田锦江很快就陷入秦军的围攻之中,十几个秦军打乱了阵形,手持长短各式武器,拼命的往他身上招呼。田锦江连声怒吼,连斩数人,可是身上也添了好几道伤口,力气随着伤口的血迅的流失,杀不完的敌人缠着他,一个个悍不畏死的冲上来,想要将这个杀神一般的楚将斩杀。
“前突!”十几步共尉看到了田锦江的危急,他一声怒吼,奋力甩出了手中的长剑,将一名从攻击田锦江后背的秦军斩杀。他面前的秦军见他甩出了长剑,心中大喜,几乎在同时,三柄长戟刺了过来。
“将军小心!”杜鱼大吃一惊,不顾自己的性命,冲上来挥剑挡开一柄长戟,却只能看着那两柄长戟向着赤手空拳的共尉疾刺而去。
共尉怒目圆睁,刚刚甩出长剑的右手顺势从背后握住了斜背在肩后的吴钩剑柄,大喝一声,奋力下劈。吴钩霍然出鞘,将两柄长戟斩为四截,接着又从两个秦军戟手的脖子边一掠而过。
两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
直到这个时候,那两柄被斩断的戟柄才捅到共尉的胸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