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头,看着老邦桑迪不像是在说谎,他摩挲着下巴,说:
“怎么回事?又是你那疯狂的老父亲?”
“对,穆厄扎拉。”
邦桑迪用一种咬牙切齿的语气说出这个名字,他叹气说:
“之前借助荒猎团的力量把穆厄扎拉留在彼界的意识分身赶回了噬渊,我以为这事就完了,但没想到那该死的老东西居然这么憎恨我。
它甚至抛弃了自己在噬渊的基业都要把我的冥宫闹个底朝天,不就是毁掉了它在艾泽拉斯的神龛,掐死了它所有的信徒,让它永远无法回到那个世界吗?
至于这么疯狂的要把自己的养子彻底杀死吗?”
“这还不够?”
海盗斜着眼睛说:
“穆厄扎拉是艾泽拉斯诞生的第一位洛阿,它的存在甚至远在弗蕾亚收养并培育出荒野半神之前,黑夜之父和其他洛阿一样与艾泽拉斯的存在深度绑定,只有它回到物质世界,它的力量才会膨胀到极限并获得进一步提升的可能。
我猜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它才会和典狱长勾搭在一起。
你的老父亲是个有野心的最古洛阿。
它和你这样的咸鱼洛阿可不一样,它在觊觎着世界之魂,它要吞噬掉艾泽拉斯的星魂来让自己突破成为神灵的最后桎梏。
但要做到这一点它就需要拿回自己的容器,而你暗中的所作所为不但让黑夜之父的残躯彻底消亡在时间中,还几乎断送了穆厄扎拉的未来。
这要是我...
你早就死了,哪还有精力在这里叽叽歪歪?”
“嘿嘿,果然都瞒不过你。”
老邦桑迪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那白骨面孔下的精致獠牙,他狡诈的撞了撞布来克的肩膀,低声下气的说: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客气了,帮我个忙,就在这冥宫里把穆厄扎拉干掉好不好?也省的我整天提心吊胆。
我算是看出来了,虽然你和典狱长合作,但你和她绝对不是一条心,你有自己的打算。
你瞧,穆厄扎拉可是左瓦尔麾下大将,如果能在这里弄死它或者封印它,对你之后和典狱长的终极大战也是有帮助的嘛。
帮我就是帮你呀,咱们一起联手干掉我那疯狂的老父亲好不好?”
“NONONO!”
布来克哼了一声,伸出一根手指傲慢的摇着,一边说着鸟语一边对邦桑迪说:
“我并不在意典狱长麾下有多少精兵强将,我甚至不在乎她有多少神灵盟友,什么终极大战是你想多了。
不会有终极大战的,我可怜的邦桑迪。
我已经雇佣了非常非常可怕的打手来帮我解决这一切,我只负责在暗中规划好一切就可以收获一场让我心满意足的胜利。
甚至是你的父亲...”
邪神笑了笑,语气幽幽的对邦桑迪说:
“我知道它渴望什么,我只需要说几句话就能让它死心塌地的为我服务,在我看来,收获穆厄扎拉的效忠要比留下狡诈的你更有用。
反正你在任何时候都会不会对任何人真正付出自己的一切。”
“喂,海盗,你说这话心里不会疼吗?”
邦桑迪不爽的悬浮起来,大声抱怨到:
“别忘了你弱小的时候,是我帮了你才让你熬过最初的麻烦,如果没有我,也不会有现在的你。虽然奢求一个海盗懂得知恩图报是一件近乎不可能的事,但看在过去情分上,你最少给我出个主意。
我就直说了,你看上我手里的什么东西都可以拿走,只要能帮我解决掉穆厄扎拉的威胁,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知道...”
不要脸的邦桑迪嗖的一声跳到了布来克另一边,它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
“即便是我这样冷漠的巨魔死神,也有非常温热的心和...”
“够了,真恶心!真下流!”
布来克一把拍在邦桑迪嘎嘎直笑的面具上,打断了它要说出的污言秽语,他瞪了一眼这不着调的混蛋,又歪着脑袋想了想,说:
“让你收藏起来的伟大灵魂都加入接下来这场战争,总不好光让那些脑子不好用的洛阿跑去当炮灰,你也要付出你的力量。
另外,我要冥宫里收藏的所有心能。
在穆厄扎拉被镇压之后,你的冥宫要被作为一个独特的建筑物保留在炽蓝仙野,黑夜之父的心能力量要远超普通的洛阿甚至是荒野半神,它可以成为非常棒的心能之泉,来引导被废弃了很久的灵种温室的复苏。
我大小也是个生命神,总要为被艾露恩女士青睐的那些自然之魂重启真正的生死循环。”
说到这里,屑海盗瞥了一眼邦桑迪。
他说:
“换句话说,你这一心想要杀死老父亲的野蛮混蛋以后就要抱上艾露恩女士的大腿了,以后混好了别忘记我的提携之恩,有事没事找点好东西孝敬一下我。”
“哇,这可太棒啦。”
邦桑迪矫揉造作的尖叫到:
“如果这话不是从你这个混蛋嘴里说出来,我差点就信了这美好的大饼,别湖弄我,你只是希望我成为穆厄扎拉的永恒狱卒...
你要我牺牲我宝贵的自由来看管一个即将被压榨的老东西,以此保证艾露恩女士希望看到的生死循环。
不过这也没什么。
如老邦桑迪这么睿智的死神自然知道,所有权势都来自于随意定夺他人未来的力量。
我也不多要。
什么炽蓝仙野洛阿大管家的位置太过显赫,我才疏学浅配不上,我只要那个重启的女王灵种温室的管理权。
以后哪个灵体刻意复生,哪个灵体要留在仙野等待都要我说了算!
当然,当然这一切都要在艾露恩女士和月影大人的监督之下,我很懂规矩的,我亲爱的布来克阁下。”
老巨魔悬浮在空中搓了搓手,有些急不可耐的对布来克催促道:
“现在事情都谈好了,对吧?可怜的孤寡老巨魔付出了自己所有的财产和自己的自由,只为了看到一个疯狂的老东西在今日被埋葬。
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家伙吧。
走吧,让我们走吧,让我们完成这场纠缠数万年的父与子的恩怨终局。”
“唰”
阴冷的散发着幽蓝寒气的萨拉迈尼·幽暗哀伤之刃被布来克单手抽出,在身上的黑衣先知兜帽转化为冷漠的月夜战甲中,海盗活动了一下脖子,在邦桑迪的嘎嘎奸笑中如发神经的诗人一样说:
“哎呀,又到了父慈子孝的保留环节了,一个邪恶的孩子要谋杀自己疯狂的父亲,在这个被生命祝福的圣地,一场可怕的悲剧即将发生。
正义的我可不能对此视而不见。
我必须参与其中,帮助那个邪恶的混球弄死他老爹,并在棺材板上定死了钉子!啊,你这无耻的弑亲禽兽!”
布来克踹了一脚在空中跳舞的邦桑迪的屁股,大骂道:
“还不在前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