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城激战,看见叶三省,刘成家把牌倒桌,站起身招呼叶三省,说:“小叶你终于现身了。我们都在等着你自己解开心结,回到组织怀抱。”
叶三省笑着向众人招呼。
刘成家指着叶三省说:“小叶,这么久,你就一直闷着,不给我们电话,不跟我们聚会,难道还要我们来主动问候你?你这么年轻,你摆什么谱,生什么气,有什么过不去的?你要明白,你第一次跟着杨县参加我们的聚会时,你不过是临江镇政府的普通工作人员,我们对你不一样好吗?现在,你是整个江城最年轻的副镇长,你心里有啥放不下的?”
“对不起,各位领导,我错了。我今天,就是主动来认错的。我等会罚酒。我给各位领导带了一件好酒来。”叶三省诚恳地承认错误,鞠躬。
大家都笑了,说等会就喝叶镇长的好酒。
刘成家坐回麻将,招呼继续,叫杨中和叶三省先逛逛,有啥事酒桌上集体讨论。
两人回到前院,在宽阔的路边阳台上坐下,叫了咖啡,俯瞰山下的田野河流,悠然微笑。
“你有啥事需要帮忙了?是界溪镇的工作吧?”杨中问。
“是的。我想先修路,界溪镇那边太边远了,路也烂,必须先解决这个问题。”叶三省老实地承认,“同时也是刚才刘市长批评的,我有什么值得矫情的?我觉得我应该坦然面对所有的人和事,包括刘市长他们。”
“有这个想法是对的。”杨中肯定无法理解年轻人微妙的心理,但他能看到比叶三省更远更直接的道理,“哪怕是跟他们有仇,也得委屈求全。在江城,你要做事,你绕得过这一桌麻将客?他们和他们的麻友,在任何一个环节卡你一卡,你都为难。你现在晓得厉害了,知道来敬酒,我为你感到高兴。”
“杨县能够说这种话,我倒是应该为杨县高兴。”叶三省故作惊奇地说,“刚正不阿的领导突然大彻大悟,指示我要妥协,要委屈求全,我真是如闻仙乐耳暂明啊。”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先给我说说具体想法,我到时帮你敲敲边鼓。然后先享受一下这里的阳光和空气吧。”
“那你好久来界溪镇,我们的阳光和空气绝对不比这里差。”
中午上了桌子,侄女亲自下厨,村里来了两个妇女帮忙,做了一大桌菜,侄女自豪地说,全是原生态。刘成家笑,我们辛辛苦苦跑这里来,不就是为了这原生态吗?只是今天中午不喝这里的原生态酒了,喝小叶的敬酒。
叶三省看画廊中午另外还有三桌客人,外边阳台上还有两桌情侣简餐,上午的咖啡也可能卖出了小二十杯,生意尚可,但这是周末,天气又好,所以只能说整体勉强。但是据说有不少来游玩的客人都为孩子报名想学绘画,但是一听要有基础,画家绝大部分时间在北京,平时是画家的弟子代教,而且费用不菲,都打了退堂鼓,心里不由一动,这种模式肯定有问题,但是如何解决呢?又如何跟界溪镇结合呢?
叶三省那一件酒,还是当初齐雍峰送他的,现在借花献佛,大家都说酒不错,例酒之后,话题自然是叶三省首当其冲。
汇报了界溪镇的工作和感受后,审问叶三省在界溪镇的工作计划,叶三省交待那边经济作物是一条路,但大家的共识还是要搞旅游,但是那边的情况呢,又非常特殊,山多有湖,小打小闹不成气候,大型动作呢又需要大资金投入,一直找不到实力雄厚的资金兜底,前不久省文旅公司的人去看了,也觉得狗咬刺猬,无从下嘴,叶副镇长很是焦眉烂眼。
刘成家哈哈大笑,说界溪镇我去过好几次,什么连寨山歌,什么火牛舞,都是花钱不产钱,石船湖倒是漂亮,空气也好,难得的是小环境不错,借助那个什么穹窿地貌,形成一个小闭环,有些冬暖夏凉的天气,而且阳光好,但是你总不能把大家拉去晒太阳吧?去了人家太阳下山也要走,还是留不住人,所以守着山山水水还真不好搞。重要的是,那里的路太烂了,以前说汽车跳,江城到,现在这句话可以用到你们界溪镇。
叶三省夸张地鼓掌叫好,趁机转头对王长安说,王局,所以我们界溪镇,一定要你们交通局支持。我目前这个宏大的旅游开发计划第一步,就是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