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警方,还是闲人,总会有人把信息传递到他这里来的,他才能很好地分析,评判这事,并且做出相应的行动。
第一个打电话来的,还是杨中。
杨中问他在哪,没吃饭就去食堂一起吃。
做为文化县的党和政府机关,自然有机关食堂,叶三省到团*委后几乎没有去食堂吃过饭,他怕碰上领导和同事不知道如何恰当相处,而且相当费事,影响情绪,所以都在外面找小食店快餐店解决,然后回出租屋窝住。而且从第二天开始,他知道有一些领导会提前和延后下班,他就老老实实地准时跟大部分同事一起上下班,免得尴尬。
但杨中是个例外。
他延续了从临江镇就保持的在食堂吃饭的“光荣传统”,虽然他是以副县长的身份进入县委大院的,有资格去小食堂,但是除了接待,他一般都在外面的大食堂跟普通工作人员一样用餐。
叶三省过去的时候,中午在食堂用餐的同事们都走了相当一部分了,剩下的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镇定走进食堂的团*委副*书记,叶三省不由得心里发苦。
江城以前有一位副局长,被情妇打上门来,将她保留的他的内*裤甩在他的脸上,这位副局长借口生病,足足在医院呆了一个月,才有勇气重新回单位上班,叶三省现在有些理解所谓“千夫所指”的难堪和压力了。
妈的,这是什么事啊!
他倒宁愿被伏击,被揍一顿,也不想面对这种不尴不尬。
杨中坐在靠边的桌子,叶三省先点点头,去窗口刷卡,取了饭菜过去坐下,问:“是谁?”
“你以为是谁?”杨中反问。
“除了王洪九还有谁!”叶三省不以为然地说。
杨中笑得有点促狭:“这次你的判断不对。高安培打了电话过来,突审了,是王昌洪。她是王昌洪的妻子。”
叶三省一怔,倔道:“那也肯定是王洪九指使的吧。”
这次杨中没有反对:“有道理。那‘谋财害命,作风不正’是什么道理?”
倘若是别人,叶三省完全可以用“我怎么知道”来搪塞,但杨中,他得认真应对,——这场倾城之战,他最大的依仗就是杨副县长,他必须要让杨中完全施为,全力支持他,而且要把这一仗看成是杨副县长自己的战争,如果杨中觉察到什么,以杨中骄傲的性格必然容不得欺骗,那结果很可能是王洪九被打掉,叶三省自己也自损八百。
“‘谋财害命’如果是王洪九来说,倒还勉强可以解释。我们现在要夺他的地,那就是活生生地从他口袋里掏钱,而且不是一般的掏法,是直接倒空他的口袋,所以无异于害他的性命。作风不正,那就肯定是污蔑了。杨县你知道的,我在文化,从来没有跟哪个年轻女子走近,包括我师妹,都是正常的工作接触。我刚才也想了这个问题,应该是他们想用这一点来吸引眼球,造成舆论。他们这样做,目的也就是舆论战,给我们施加压力。”
“或者也是一个警告。”杨中沉吟着说出自己的思考,“决定这场战斗胜负的是欧阳书记,也有我一点影响,但王洪九不敢直接对我们进行威胁,正好你又在前面冲了,所以想通过你来向我们传递某种信号:你再不停手,下次就不是这样威胁,可能是杀人,就不是威胁叶三省,可能是打击欧阳书记。”
“这样啊!”叶三省夸张地吃惊,“这位王董事长用意深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