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还真不知实情,但这事儿显然是件大事,莫家长辈未必知道,就算知道了,砸锅卖铁也没法还上那些银子吧。
花巷可是消金窝,莫清与这些同窗打官司,官司还没结论,这些同窗自是不会认,而花巷只找莫清的,这银钱多半是欠着了。
三人想到这儿,便决定去一趟衙门,打听到莫清还在牢里关着。
牛车到了衙门外,柳士原下车,道明身份,差吏见他是秀才公,语言立即温和起来,倒也如实说了。
本来莫清并没有夺去功名,仍旧还是秀才公,是不必关在牢里的,但他赖在县衙不走了,什么时候结案什么时候再走。
只是这差吏欲言又止的样子,柳思辰立即从袖里拿出二两银子塞到这差吏的手中,差吏这才拉着柳士原来到一旁,小声说道:“莫秀才这一次可麻烦了,我听典史大人说,他的同窗里有县丞大人的亲戚。”
县丞的权势只低于知县,但知县是三年一任期,而县丞却是地方官员提拔,权势上不极知县大人,可在地方的影响力却不小。
莫清这一次还真就惹上麻烦了,小小县学里就有这种亲戚关系的秀才,莫清这一场官司不太乐观。
给的这二两银子有了作用,差吏准他们进牢里看莫清。
柳思辰将刚才酒楼里打包的白米饭和炖肉带上了。
来到清冷又潮湿的牢房里,只见莫清清瘦的身影独自坐在牢中,一动也不动。
县衙大牢的犯人不多,重犯都被带走,这儿清静,但也透着一股霉味。
经过牢门还有老鼠跑动,环境之恶劣,令柳思辰很不舒服。
差吏送他们过来后就退出去了。
柳士原在符辰的帮扶下,抓住铁栏看向里头的莫清,衣裳还是那湖绿色的长衫,可脏乱的有些看不到真实颜色。
他试探的喊了一声:“莫清。”
原本坐着一动不动的莫清立即抬头,就看到牢外的三人,尤其是看到柳士原,莫清激动的起身,可能是给饿的,竟有些头重脚轻,差一点儿摔跤。
他来到柳士原面前,柳士原赶紧回身从姐姐手上接过饭菜,莫清也不客气了,闻到肉香,就咽口水。
三人看着莫清狼吞虎咽的吃着,一边吃一边流眼泪,满脸的委屈无处可诉,这几日是怎么熬过来的,这少年郎受到的最大打击。
终于吃饱了,他也哭出声来。
柳士原看着不是滋味,两人一起中的秀才,是多么的不容易,又是一起入了县学,住在同一间寝房里,两人对科举试有不少憧憬。
谁知才来县学就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他以后再也不可以入县学读书了,而那些陷害他的人,却可以逍遥法外。
他们不过是庄户里出的秀才,到这一刻,柳士原又记起范子居说的话,寒门子弟若想翻身谈何容易,一顿饭一顿酒,皆可毁其前程。
姐姐教诲的好,可那些人敢欺负他们这样的人,也是因为他们的家世贫寒,没有靠山。
柳士原抿紧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