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几日了,他能忍着不踏入西屋的门,这让柳思辰很有失败感,于是心思一动,朝符辰的床榻上看了一眼,说道:“你要睡这儿也太简陋了,我这就帮你添床被子。”
符辰刚要说不用,柳思辰将自己的被褥抱了进来,这还不明摆着的,她这是要赖在东屋不走了。
都是自个家,睡东屋还是睡西屋不都一样。
柳思辰早早洗得香香的就窝被窝了。
符辰一直熬在书桌前看书,事实上手中的纸张就没有翻动过。
油灯点着,屋里静悄悄地。
符辰无奈开口:“你这是要睡东屋?”
“我给你暖被窝,暖完就走。”
柳思辰说得理所当然。
符辰抚额,说是暖被窝,柳思辰原本只是在被窝里装睡,没想这一睡还真就睡着了。
夜了,符辰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忍不住一叹,脱下外衣,也就着床沿躺在她在身边。
这可怕的习惯真没得说,符辰才躺下,睡梦中的柳思辰立即翻身,双手就会自寻门路的抱住符辰的腰,将头埋他怀里。
符辰看着怀中一动不动却抱着他不放的女人,更是没了脾气,果然是不能与她同一床的。
这么一夜过去,这气也只能消了。
符辰生气也不是真的气柳思辰,而是气她长得这么好看,有上一次戏楼的相遇,还遭别的男人掂记。
其实说到底还是符辰有些忧心,自己单身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媳妇,可不能再溜走了,生怕柳思辰也像那山中的女野人那样嫌弃他。
何况如今的符辰在外头住的这一年里头,已经懂得了什么是爱和责任,也不再对柳思辰用强,学会了温柔以待,但他骨子里的强势性子仍旧不曾变过。
看到那一筐枣,他不知道有多气愤,要是依着他以前的脾气,非得将范子居的脑袋扭下来不可,真是惹急了他。
符辰难以入睡,生气归生气,双手仍旧会小心翼翼的抱着怀中的女人,生怕她着凉,知道她的身体弱些不及他在山中长大的身子。
受了寒都要喝上汤药的身子着实让人心疼。
明个儿入城,他也得留意一下范子居,可不给他任何机会。
顾大儒的公开课,一年才一次,讲的也多是科举考试环节的注意事项,以及对下届考试的一些预测,对那些新考生,却是助益极大的。
但公开课只有顾府学生带着家长才能去听,顾府学院外的自是听不了,最多也是顾府弟子有人抄录好,带出去私下给人看到。
做为内门弟子的家长柳思辰,来顾府那待遇都是不同的,颇有一种成绩好的孩子家长会受到老师礼待的感觉。
柳思辰和符辰来顾府,既没有牛车也无马车,与这坐着奢华马车奴仆成群的家长们相比,的确寒碜。
可是寒碜归寒碜,到了顾府大门外,内门弟子的家长有单独的通道入门,不必与这些外门弟子的家长那样在外头排队入场。
在众人中,也只有柳思辰两人身上穿的是棉布衣裳,虽说衣裳的款式新颖,两人长相也出众,但是还是与众人有着明显的不同,以至于一来就被人瞧了又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