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范禄不以为意,双手按在拦杆上,看着眼前一处处的房屋,颇有些看不上眼的说道:“不过是穷山僻壤的小小巴城,这些屋舍陈旧又难看,烧了还能重建。”
范子居听了心头越是不爽,他来巴城的时间最久,即使是破旧的屋舍,那也是一家几口人的安身之处,岂能烧了就烧了。
眼看着父子之间又要吵起来,护卫长赶忙又解释:“会将这些野兽全部引入城外五里的树林中,不会烧了城里屋舍。”
范禄却是不愿意解释的,不过他自然也想到了这些百姓的生活,但嘴上却不容置喙,好面子,在儿子面前说一不二。
范子居压着怒火,在父亲身边站稳,就见街头静得很是奇怪,而远处的打杀声却是越来越近了。
范子居突然开口相问:“这些街道上,可还有留下的老弱病懦?”
范禄脸色微变,护卫长也没敢接话,那显然是有了。
这些人定是听到了打杀声,已经躲了起来,而他们家的壮丁或者是撑门户的男人,早已经去河道上看热闹了,反而是这些走不动的人留在这儿听天由命。
范子居咬着牙开口:“若是这些野兽发了狂,冲入民房咬死了人怎么办?”
范家军是死士,那这些百姓又与范家没有任何关系,却要受到牵连。
正说着呢,范禄父子就发现了就近的一处屋舍里,从窗户边露出两张惊恐的脸,正是两个孩子的脸。
大人却已经去河道上了,独留孩子在家中,这样的父母也真是心大,却是震惊了范子居,他再也不管不顾,转身便走,范禄立即叫人拦下自家儿子,绝不可能让他冲到前头去。
范禄才来归州之时,正好救下儿子,正是这些野人动的手,显然儿子不是他们的对手,这个时候儿子带着人马过去,正好给这些野人泄愤,哪还有活路。
范禄再次向护卫长下令:“抓住符辰,夺下玉佩,杀了紫瞳,其他野人全部扣下驯为战奴。”
护卫长领令而去,范子居却是连忙叫住,看向父亲说道:“符辰的玉佩我曾得手,看过了,玉佩就是假的。”
早知道就不该向父亲提及符辰几人,就不会有今日的祸事,他以前的确也想抓野人做战奴,但现在得知符辰是自己的堂弟后,他已经不想对付他们了。
这些山中长大的孩子,他们的父母指不定像大伯一样一直思念着,寻找着,而他们却将这些人抓了来驯为战奴,对他们何其的不公。
如符辰这样的,他也是范家之后,他还是大房一脉的人,是范家族里的下一代接掌人,要是不知道他的玉佩,不知道他是自己的堂弟,是不是也变成了战奴。
得了玉佩后,范子居这些一直在纠结这事儿,心头实在难过。
眼下这么说了,本以为父亲会信他,谁知范禄冷笑一声,看了儿子一眼,“你想护着你堂弟,战场无父子,对阵无兄弟。”
范禄背着手看着这个心软的儿子,真想教会他,范家子孙,若不心狠,便只能像大哥一样的下场,鸟尽弓藏,兔死狗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