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是河道上为所欲为的老翁。
马车里伸出一只手,上头还有茧子,细看下这茧子不正是练武而磨练出来的么,怎么会往打鱼的老翁身上想,事实上早先要观察仔细,也不会对他渔翁的身份深信不疑。
车帘挑开,露出秦王的真面目,已经刮去胡须,只剩下下巴上一缕的秦王,算是露出了真容,神色的确就是那船上的老翁,但现在的他更加像另外一个人,便是山槐。
符辰见了一脸的惊愕,半晌没说出话来。
柳思辰却是早有预料,她一直觉得老翁寻找山槐绝不是要抓住山槐驯服他之类的,而是他与山槐之间一定有某种关系,比如父子关系。
真的两人太像了,要是山槐陪伴弟弟游学归来,第一眼看到眼前之人,一定会很吃惊的。
柳思辰神色未变,而是不紧不慢的问道:“秦王在上,民女有事相商,昨个儿民女收到山槐一封信,不知秦王可要看?”
果然一提到山槐,秦王面色动容,他那一双与山槐一模一样的紫瞳,还有那高冷的眉眼,就像山槐在看着他们似的,莫名就有了亲近之感。
秦王终于从马车上下来。
堂堂秦王露出身份后,反而不敢走大门,还得从后门外出。
也不怪巴城不少人寻上门来,是因为都知道他还肩负监察御史一职,这可是代表着御史台的人,平素寻路无门的案子,那自然是要找监察御史大人说一说的。
秦王带着两人入了后门,门一关,便带着两人来到旁侧的小道上,屏退了下人,这才露出一丝激动,想要看山槐留给他们的信。
柳思辰没有急着将信拿出来,而是问他为何那日要杀符辰,为何要将他们骗到船上,是以为他们利用了山槐出的一口气,还是对符辰有其他的误会。
柳思辰更想知道的是秦王对她和符辰打算怎么对付?他是不是也同范家一样想要驯服战奴?
秦王发觉这妇人真是聪明,她能寻到这小后门来便可见她心思细腻,而后利用山槐的书信将他留下见上一面,实则真实的想法,就是探一探他会不会对他们动手。
秦王既然已经露出了身份,自然也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冷淡的开口:“我对驯服野人不敢兴趣,但有一点儿,符辰我并不喜欢,以后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既然你们没有藏住山槐,也没有指使他,但终归他出远门是因为你们家,但凡他将来有个好歹,我必让你们一家为他陪葬。”
秦王语气威严,可不是开玩笑的,他是动真格了。
这会儿秦王再来要信,柳思辰将信拿出来,却说道:“实不相瞒,山槐不爱写信,他也不会将信寄回来,只是在走时给我留了信。”
在秦王接了信后,柳思辰还是顺势开了口:“所以,你是山槐的生父吗?”
秦王面色一变,掀眸朝柳思辰看来一眼,聪明的女子识时务,可是聪明过头可就不好了,容易引来杀身之祸。
秦王虽没有接话,但这警告的一眼足以说明他的怒火,有怒火就代表着这问题他动容了,他就是山槐的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