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京城的才子们也生了气,他就是来挑衅的。
吴榕也在这个时候起了身,接了柳士原的话,“阁下怕是对我师父的话有些误解,大成之人,不仅学识渊博,而且是经世人认可,方能成为教导他人的夫子。”
“这不就解释了何为师德,你这么问,是何用意?还是理解能力有限?”
然而柳士原却是摇头,“不,学识渊博不代表师德,能教化百姓也不算,在我看来,教读皆有成人之责,切须以身率人,正心术,修孝弟、重廉耻、崇礼节、整威仪、以立教人之本。”
“若是朝中真要出规章,那么德高望重又学识渊博之人可为人师表,教导一方,而罢闲吏员及吏员出身之官最好不要,他们讲的只是官场之道,于教化他人有驳论。”
柳士原的话一针见血,顾大儒与赵大儒最大的区别就是,顾大儒身为太傅之时也是为人师表,如今告老还乡在地方教导他人也是为人师表。
而赵大儒他是官员,他成为大儒之前是国子监祭酒,掌太学,出考卷,在朝中周旋,与顾大儒是完全不同的。
最主要的一点恐怕包括柳士原也没有想到,赵满为何辞了官,是有原因的,所以柳士原的一句话却点中了他的痛处,他当然可以反驳柳士原,毕竟朝中根本没有这样的规章律令出台。
但是今日的学识交流内容是一定会传到皇上的耳中,而柳士原这一番话一定会被皇上反复斟酌,到时候真出这么一个律令规章出来,他在京城的教学生涯怕是完了。
赵满突然挺后悔刚才提出的问题,也怪自己没有思虑周全,让一个小秀才给了下马威。
尤其赵满的沉默无言,令京城才子们都有些六神无主,而此时朱大儒却拍掌叫好。
柳士原已经坐回了顾大儒的身边,顾大儒却朝这个小弟子看来一眼,叹了口气,仍旧是出了风头,先前来时怎么交代他的,他倒是不记在心头。
这些思想理念,顾大儒并没有教导这个孩子,只是一直将他带在身边,言传身教,是他自己的感悟,或许他在巴城时面见知州和知县的时候,他在一旁学到的。
但大部分还是这个孩子会自我总结,也不得不说孩子很聪明,但在平江府出了风头可不见得是好事儿,顾大儒朝面色青白不定的赵满看去一眼,心头颇为担忧。
京城才子站起来反驳,却无人像柳士原一样一针见血的将人说服,最多是发几句牢骚。
今日的学识交流就这么的不欢而散,却让平江府的才子们开了眼界。
看来朝政律令要有变动了,对于地方教学会有一定的规章和要求,不是谁都可以中了秀才便能广收弟子。
从学识场上下来,柳士原就被顾大儒叫了去。
书房里,柳士原跪在师父面前,心头多少有些不服气,毕竟年轻气盛,他容不得别人这么欺负到自己师父的头上来。
顾大儒坐在交椅中,看着这个小弟子,既心疼又严厉,再次问道:“可知错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