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原弟弟别怕,只要我在这儿,就无人敢伤你。”
山槐安慰着他,柳士原还要多说两句,山槐却是摆了摆手,这就飞身而起,上了树,转眼没了身影。
柳士原知道山槐不会离开自己,他很感激的同时也很庆幸,有他在,他的心就安定了。
藩文学坐倒在树下,神思仍旧恍惚。
柳士原来到他的身边蹲下,关切的问道:“刚才那事儿,咱们一定不能认——”
“士原,不是我做的,你信么?我表弟吴榕的手筋不是我挑断的,你信么?”
藩文学一脸认真的盯着柳士原。
柳士原惊愕,他以为只是表哥弟之间互相打了一架,却不曾挑断的是手筋,很快柳士原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挑断了手筋就不能写字,就算治好,也有了缺憾,而科举制中有规定,必五官顺眼,手脚齐全者方能参加科举试。”
“那岂不是断了他的前程?”
是谁对一个读书郎这么狠毒,今年入秋就要乡试,就几个月了,这些人竟然下此狠手,将人考前给废了。
藩文学看着目瞪口呆的柳士原,他点了点头,“有人废了他,但不是我,可是没有人会相信,包括我表弟,当时睁开眼看到的也是我,我见过那人的一个背影,身姿矮小,只及你我的肩头。”
“可惜没有看到长相,人跑得飞快,我也没法追上,何况他将匕首塞到我的手中,我这么冲出去,大家也只会认为是我出的手,本来我与我表弟一家就有过节,就已经有怨怼,我当时这么一想犹豫了一下,你就冲过进来了。”
藩文学一回想起那个场景,他就不敢想像,连忙捂着头。
柳士原坐在了他身边,沉默下来,他相信藩文学不会动手,他是如此讲情义的人,即使表弟对他不好,也绝不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
毁了一个人的前程,是有多恶毒。
“我们现在去告诉师父吧,将实情说出来,不然闹了起来,这事儿就讲不清了。”
柳士原立即起身,拉着藩文学要走,藩文学却是不动,“士原,你先走,我想静一静。”
柳士原没有走,他仍旧在藩文学的身边坐下,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坐着,脑中各种思绪都有。
平江府一行,一场学识交流,改变了许多人。
上一次学识交流上他还能春风得意,以为怼了一位大儒,心头爽快,然而才几日,他就彻底明白了师父当时说的话,他的确冲动了。
一场学识交流,谁输谁赢有什么要紧的,人心的险恶,那才是他们这一次游学应该学的东西。
有了这一次的经历,柳士原对乡试的认知有了不同的看法,对未来自己要走的科举路也有坚定的信念。
然而此时苏州城里,却已经闹翻了。
赵大儒最看重的弟子吴榕被人废了右手手筋,人也被打伤人事不醒,是人抬着回来的,请了当地最好的大夫看诊。
顾大儒得到消息,派了自己身边多年跟随的府医前去帮忙,却被赵大儒拦在了门外,朝着府医说道:“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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