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将府上各处寻了一遍,的确没有藩秀才的身影,却在桌上留有一封信,是给柳秀才的。”
所有人都看向柳士原,他不得不走出来,接过那封信,拆开一看,便见信上的字正是藩文学那熟悉的笔记。
柳士原念了出来,原来藩文学收拾好行李已经离开,信中他感激柳士原这一年的照顾,同时也感激在场的各位师兄弟们,他不想拖累大家,所以他走了。
最后是他对不住师父的一番话,却是说得让人心疼,他大概是无缘乡试,这一辈子也只能止步秀才试。
他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本以为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没想到到头来落到这地步,他后悔出来游学,也后悔那日入了酒楼。
落款处是藩文学,却写着几字:“士原,永别了。”
柳士原念完,有不少师兄弟们落下了眼泪,柳士原却是震惊的看向师父,颤着声说道:“他……他不会是想不开吧?”
不然为何说永别了,那是这一世都不会再与他相见了呢。
顾大儒的脸上满是沧桑,有些怒其不争的说道:“他这般年轻,没有过不去的坎,而乡试不会等他,前程也不会等他,他不要这前程,这一生就毁了。”
“他可以一走了之,他的父母亲人又怎么交代?”
顾大儒的话令众弟子们更加难受。
可旁边的捕快只想一心破案,甚至怀疑是他们一伙人将人给藏了起来,真后悔昨日没有将人带走。
要不是顾大儒的阻拦,也不会破不了这案子,现在不必说了,藩文学就是畏罪潜逃。
捕快这么说出来,在场的同窗师兄弟们都怒了,有人开始指责捕快们趋炎附势,王秀才的案子没有进展,却在这案子上胡乱猜测,没有证据却敢这么说话。
捕快头头沉着脸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不是有功名在身,但到了苏州城里,就得守苏州城里的规矩。”
“你们包庇藩秀才,此案破不了,我们也会如此告诉上头的人,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些捕快转身而去,但府外的差兵却没有撤走,这也让这些弟子们看明白了,自家师父是一方大儒,即使以前是当朝太傅,现在不做官了,这些人就不将他们家的师父放在眼中了。
这世道就是如此,当今的户部侍郎,是实打实的权势,自是要讨好的。
顾大儒没有弟子们想像中的愤怒,甚至他面色很平静,只惋惜藩文学就这么离开放弃了学业而不值当。
顾府被围,那就围着吧,在里头的读书郎,个个身上有功名,真为了吴秀才将他们都彻底的得罪了,改日里头但凡有人中了状元,出士做官了,苏州城这个小小知县,这就树敌了。
真是左右为难。
可是这边京城大儒赵满却是不给知县半点喘息的机会,于是就这么僵持下来。
几日后,吴榕的伤势好了不少,人还算精神,问起自家师父,得知藩文学直接弃了学业逃走,他心头仍旧不甘心,便对师父说道:“我那表哥还有一位要好的同窗,是寒门出身,指不定是他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