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会。
前往三分校场的路上,人影络绎不绝,热闹非常。
今天,正是雄霸和剑圣的决战之日。
当今武林,天下会的势力几乎一家独大,各大门派尽皆归顺了雄霸,不愿归顺的都已被剿灭。
雄霸强势如斯,在这至关重要的日子里,各派掌门自然不敢不来捧场。
任以诚孤身一人,不紧不慢的拾阶而上,来到了位处山巅的校场入口。
“这位朋友风度非凡,不知是哪一派的高手?高姓大名?”秦霜面带微笑,拱手而来。
前来观战的人数众多,但是,他一眼就注意到了混在人群中的任以诚。
“霜堂主客气了,本人任以诚,无门无派,江湖散人一个。”任以诚上下打量着秦霜。
孔慈身死那晚,他未及细看,只见眼前之人历经大变,此刻却仍能谈笑风生,指挥若定,气度之深远,实非常人可及。
“原来是任兄,这边请。”
秦霜自忖看不穿任以诚,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亲自将他领到了一处靠前的位置坐下。
寒暄过后。
任以诚坐定,闲极无聊之下环顾四周,这三分校场占地极广,各处要道皆有人布防,守卫十分森严。
忽地,身旁一阵“咚咚咚”的异响传来,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任以诚转头看去,只见一名十八九岁的俊秀少年,正满脸错愕的看着手中正不住跳动的木盒。
“看什么看?我的朋友不喜欢被人盯着。”少年语气不善,同时运功透入木盒,将跳动压制了下来,
从他逸散出来的气息来看,年纪轻轻,内功修为竟是不弱。
相隔不过两尺,任以诚敏锐的察觉到了少年内力中夹杂的炽热,并生出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略一思索,当即反应过来,这感觉是源自火麒麟。
“阁下盒中之物看来不是凡品。”任以诚饶有兴趣的回道。
江湖中能和火麒麟扯上关系的人或物寥寥无几,聂风他见过,绝无认错之理。
眼前的少年只可能是断浪,那盒子里的则是他家传的火麟剑。
“与你无关,我的朋友也不喜欢被别人评头论足。”断浪脸色微沉。
他莫名有种感觉,火麟剑的异动和眼前之人脱不了干系,但是这样的事情,简直匪夷所思。
疑惑间,断浪因分神导致功力弱了三分,盒子登时再次跳动了起来。
“你的朋友看起来有些激动,说不定他是想跟我认识一下。”任以诚嘴角泛起了一丝戏谑的笑容。
他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定是火麟剑感应到他身上的麒麟血了。
当日火麒麟因为被任以诚吸血,导致身上的火焰都熄灭了,足见被吸走的血量之巨大。
蜕变重生之后,他基本就等于是一头人形的火麒麟。
这奇妙的感觉,直让他有种想要找个锡纸烫和大波浪,组团一起去倒斗的冲动。
“我这朋友有个习惯,每日必须饮血,你若执意找死,那我不介意拿你给它解解渴。”
断浪持续加催功力安抚火麟剑,双目中杀机一闪而过,暗下决心一定要解决掉任以诚。
眼下火麟剑的情况,让他很是不安。
任以诚对于断浪的威胁毫不在意,淡淡道:“阁下以剑为友,倒也是个痴人,委实令人佩服。”
他蓦地一笑,若有所指道:“不过朋友这种东西,不就是用来背叛的嘛,你可千万要小心,也许哪天你的朋友就会把你给卖了。”
断浪早已和火麟剑人剑互通,闻听此言,心中顿时怒意横生,却又强压了下来。
他现在的身份代表着无双城,代表着出身无双城的剑圣,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之怒,耽误了剑圣和雄霸的决战。
大局为重,他必须得忍。
任以诚还想继续撩拨断浪,高台上突然有人高喊道:“帮主到。”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道霸气凛然的身影昂首阔步的走了出来,坐在了龙椅上。
雄霸年近半百,长须及胸,唇上亦蓄着浓重的胡须,目光似鹰隼般锐利,不怒自威,一代枭雄的姿态尽显无遗。
任以诚听到声旁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只见断浪正怨愤的看着雄霸。
当年天下会选拔堂主,断浪一路打进决赛,在和步惊云决战之前,却被雄霸下令只许败不许胜。
断浪本以为能够大展宏图,在被泼了这一盆冷水后,最终愤而出走天下会,改投了无双城。
雄霸心有所感,循着目光找到了断浪,神色骤冷。
断浪挑衅的回了一个轻蔑的笑容。
雄霸却将头转了回去,过程中,他的视线不可避免的扫到了旁边的任以诚,当即目光一凝。
和秦霜一样,他也只一眼就看出了任以诚不寻常,随即暗暗留心。
时至正午。
剑圣迟迟还未现身。
秦霜皱眉道:“师父,决战时刻已到,为何剑圣仍无踪影?”
雄霸沉声道:“稍安勿躁,以静制动,免得我们中了剑圣这老贼扰乱心境之计。”
观战的众人不禁开始议论纷纷。
断浪的脸色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有些凝重。
又过了一刻钟。
雄霸起身,朗声道:“决战时刻已过,况且天色已晚,老夫决定此战押后再议,请各位先去休息。”
众人面面相觑,均感扫兴。
秦霜迈步上前,抱拳道:“各位,剑圣畏惧我帮神威不敢前来赴战,有在场的武林同道为证,无双城已不战而败。
在下认为既然胜负已分,那就无需再战了。”
断浪闻言,提着剑匣的右手不由紧了一紧。
任以诚的元神突然生出感应,抬头望向了天空。
今天的天气并不怎么好,是个阴天,整个三分校场见不到半点儿阳光。
轰!
天际突然降下一束昊光,冲破重重乌云照在地面上,剑圣随之现身,竟仿佛凭空出现一般。
“有劳各位久候,雄霸,来战。”
剑圣的身躯挺拔如剑,神采飞扬,话音响起的同时,身上瞬间爆发出无穷杀意,脚下地面登时支离破碎。
他负手于背,缓步向雄霸走去,所过之处,旁人如被利刃切割,霎时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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