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汪洋大海的强大根基,在经过一天一夜的治疗后,一身功力也只剩下十之二三。
足见消耗程度何其巨大!
镇上的百姓已经清醒过来,却是一片迷茫,恍如身在梦中,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晋元只告诉他们是突发的疫症,免得再平添无谓的事端。
身为新科状元,刘晋元有皇帝御赐的令牌,皇权在握,他的话没人敢不信。
百姓们各自散去。
“呼——”
任以诚长长舒了口气,身子不由一晃,体内是许久不曾感受过的空虚。
“师父,您快去休息吧。”赵灵儿连忙过来将他扶住。
任以诚摇摇头笑道:“无妨,些许功力,为师稍微调息一下便能恢复,不过眼下还不是时候,我们有朋友到了。”
赵灵儿闻言一怔:“什么朋友?”
“他来了。”任以诚指了指对面不远的虚空处。
伴随他话音落下,一道人影缓缓浮现。
“拜月叔叔!”阿奴惊喜的迎了过去。
“阿奴不要过去,他是坏人。”
唐钰突然迈步挺身将她挡在了身后,盯着拜月,手握剑柄,脸上满是戒备之色。
阿奴瞪大了眼睛,用力摇头道:“怎么会,拜月叔叔人可好了,而且就是她让我来找公主回去的。”
“阿奴小姑娘,公主,任公子,还有……我的弟弟,各位,你们好。”
拜月缓缓落地,双手叠握,神情语气温和的就像是邻居家的大叔,让人看不出半分恶意。
只是在他说话的时候,从远处急奔而来的数十名手持兵刃的拜月教徒,让他这番姿态显得有些虚伪。
“住口,我没你这样的兄长。”唐钰怒目而视。
拜月教主石杰人,原本也是他义父石公虎的义子。
阿奴呆住了,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印象中的大好人拜月叔叔,似乎真的来意不善。
拜月呵呵一笑,没有理会唐钰,目光转而落在了任以诚身上。
“十年了,终于又见面了,公子风采更胜往昔。”
任以诚淡笑道:“你也没变,仍旧那么做作,仍旧视人命如无物。”
拜月不以为意,笑容不改:“一点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而已,我相信公子的能力,有你在,那些百姓肯定不会有事的。”
任以诚道:“你不远千里,亲自来到中原,难道就是为了跟我开这个玩笑?”
拜月悠悠道:“顺便将公主请回去,这么多年了,南诏国的子民现在非常需要她。”
“灵儿当然会回去,但不是现在。”任以诚声音陡然一沉,神情也变得严肃。
拜月看着被赵灵儿搀扶的任以诚,揶揄道:“现在的你,还能做什么呢?”
任以诚眉角一扬,昂然道:“要试试吗?”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拜月教主抬起右手,轻轻一挥,身后的教徒应势而动,抡起板斧、弯刀朝着赵灵儿等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
“保护公主。”
唐钰大喝一声,率领随行的一队苗人护卫,毅然迎了上去。
霎时,兵刃交击声响成了一片。
“前辈,您安心休息,拜月就交给我们了。”李逍遥踏步上前,背后长剑锵然出鞘。
刘晋元紧了紧手中的天蛟剑,上前与他并肩而立,林月如趋步在侧,亦然拔剑出鞘。
“师父,灵儿可以保护自己了。”
赵灵儿放开任以诚,让他盘膝坐下,言罢翻手化出火麟剑,走向了前方三人的身边,神色满是坚毅。
“剑十一,涅槃!”
“御剑术!”
“太白行,横绝历四海!”
“六诀剑气!”
喝声起,四人豁尽全力,极招纷现。
四道截然不同的剑气破空而出。
剑芒流转,纵横激荡,粲然瑰丽无方,在半空中交织成一张绵密的剑网,铺天盖地笼罩而下,其势疾如狂风席卷,沛然如暴雨滂沱。
“很有趣的招式。”
拜月面露诧异之色,说话间右手隔空虚按,动作轻缓的似柔云飘落。
可就在这软绵绵的一掌之下,四人联手而出的剑气,顿如烈阳融雪,瞬息湮灭的无影无踪。
仿佛一片枯叶落入水中,没能掀起半点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