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有功名的人了,不能动不动就给人下跪了。”
许老二说,“没事,爹,娘,他是晚辈,不说现在只是个童生,将来就是考上了大功名,也是该给两老下跪的。”
这语气里,好似已经知道了四郎为何下跪的原因了。
许张氏又扶着许有德坐回到位置上,“老头子,四郎好像有话说,咱们就好好的坐下来,听听,反正洗澡水还没有烧好的。”
两人又四平八稳的坐了堂屋里上位椅子上。
四郎瘦小的身材绷得紧紧的,跪得又端又直的。
“爷,奶,在这里,我想替我娘先感谢爷奶心善,是好人,我给爷奶磕头!我娘现在过得挺好的,有吃有喝有穿的,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的,这都是得亏爷奶心善,看在我们的颜面上收留,我们心里都感激得紧,我娘犯了那么大的错处,还能有今天的日子,我们都感激不尽。”
说着,磕了三个响头。
“你这孩子。”许张氏道,“你有话就直说吧,咱们家不兴这转弯抹角的道道,别跟你大伯一样,读书读傻了,脑子只剩下那些弯弯肠肠的。”
四郎脸上一红,“爷,奶,我是这么个意思,我想替我娘求个情,我娘现在也悔改了,过了这么久时间了,她的表现爷奶也看在了眼里,我娘是真心跟以前不一样了,我想求爷奶把她的奴籍解除,爷奶,您们看行吗?我也没有别的愿望,我就想一家人团团聚聚的生活,人家有爹娘,我也有爹娘,不会被人家笑话我娘只是一个奴仆……”
说完,整个屋子里都安静得一根针掉下来都能清晰可闻。
半晌后,许有德问许老二,“老二,你是怎么想的?”
许老二呐呐道,“爹娘,我是这么想的,我们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们的前途,四郎现在身上有了功名,如果有个卖身为奴的娘,身份上多少有些污点,怕被人诟病,于四郎的名声不利的,万一将来,四儿真有了出息,书读得好,能有个一官半职的,如果娘亲是奴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被影响,在我们大祥国,奴籍是不能入朝为官的……”
这是许老二思虑周全了许多说得话。
许张氏接口道,“老二你说得也有些道理,不说远的,别的,就只说现在,好多人都有眼红病,最是瞧不得别人的好,我们四郎小小年纪考上了童生,没有别的短处拿,嚼舌根子她们都是一流的,不能让人说咱小四的坏话,小四是个好孩子。”
她想不到什么将来入朝为官之类的前景,她只知道眼前的问题。
又想到元春花自从卖身为奴以来的表现,都是没有话说的,以前都是被老元家盅惑连累的,与老元家断了关系,特别是老元家散了之后,元春花再也没有犯过什么错处了,她本来就是个勤快的女人,做活计一把好手,许张氏看她比以前顺眼多了。
这人呢,谁能保证一辈子不犯错处?
知错能改,已经不错了。
许有德道,“行,小山,你的这要求爷奶答应你!将来若真有一天,你能走上仕途,不能因为这种小事情,影响你的前途。咱们老许家祖宗保佑,让你有读书的天分,现在是童生,将来有可能是秀才,元春花的奴籍身份确实不行,她好歹是你的亲娘,万一你以后中了举人,入朝为官,朝廷还要给你亲娘封诰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