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周老汉状告你采用欺诈蒙骗手段,诱使其子赌博,从而欠下巨额赌债,你逼其出卖田产偿还,可有此事?”
“冤枉啊,大人!”
包二头立刻喊冤,“草民一向奉公守法,严守大祥律例,从未有过此等非法之举啊!还请县太爷明察。再者,草民才是原告,周老汉欠了债,就理应还债,怎么反倒告起草民来了?田产之事,是周小柴答应过的,可不是我故意如此。这周老汉如今有房产、有田产,但草民不能昧着良心要房产啊,那岂不是让周老汉露宿街头?所以草民才选择要田产,这是为他作想啊!”
按他这说法,他是大发善心了。如果有不知内情的,会觉得他有多好。实际上,周老汉的房产地处偏僻,又是跟人合住,值不了多少钱,反倒是山谷中的那处田产,可以种植高价值作物,在寒城是很招人惦记的地块。
“周小柴因欠债致死,难道周老汉不能告你?”
廖青冷冷地回了一句。
之所以让周老汉告状,就是要占住理,占住理了才更好扯皮嘛!
周小柴写的欠条他看过了,上面确实写得很清楚,周老汉之前也亲眼看过,确认是周小柴亲笔所写。
这就很让人被动。
为今之计,就是尽量拖延时间,看能不能找出另外的线索,所以现在就是要扯皮,多扯皮。
包老板有点无奈,快速看了张主簿一眼,道,“可周小柴之死跟我无关啊!他是在牢房里死的。”
他不是很想这样说,因为这会牵扯到他叔叔张主簿,毕竟那会儿是张主簿主事嘛,怎么都脱不了干系。
不过又一想,这种事情,叔叔随便找个人出来顶缸就行了,毕竟叔叔不会亲自看管嫌犯。至于些许干系,以叔叔的势力,谁又能拿他怎样呢?
“跟你无关?”
廖青冷哼一声,“若是最后查明,是你诱骗了周小柴,那他的死还会跟你无关吗?若不是你诱骗在先,周小柴何至于落到那一步?若是事实果然如此,你包二头不但有关,还须承担此案的重大罪责!”
廖青最后一句话几近于斥责,极其严厉,包老板禁不住下意识的脖子一缩。
张主簿开口道:“大人,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包二头有诱骗之嫌,大人此言,尚为时过早。”
廖青:“所以要详查。”
张主簿明白过来了,这是要拖延啊,非要为周老汉翻案啊!
他之前被气得噎住,这会儿醒悟过来,当然要阻止,“大人,此案已经耽搁了许久,再拖延下去,恐怕民心不稳,百姓对我等心怀不满啊!”
廖青看向他:“民心不稳?心怀不满?你说的是包二头吗?难道包二头是民,周老汉不是民?莫非你主簿大人眼里,有两种民?周老汉这样的不算是民?”
说完,也不管张主簿的脸上青红皂白的,继续道:“周老汉状告包二头一案,待事实查明后再作定论。但周小柴被关押致死一事,此事并无疑议,张大人,对此你有何解释啊?”
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