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躺着一个老者和一个下人,都是捂住肚子,满脸痛苦,汗水湿了额头。
“住手!”
廖青大喝一声。
十几个大汉停下搜刮,一脸凶悍,齐齐望向廖青和许娇娇。
“你们干什么?”廖青无视了他们的目光,继续道。
“书呆子,哪来的滚回哪里去!这里没你的事!”其中一个大汉道。
另一个似乎是首领的大汉却摆摆手,回道:“这家主人欠了咱们的银子,咱们是来收债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什么不对吧?”
廖青道:“欠什么债,欠条拿来我看看。”
为首大汉道:“兄弟,你这就有点不识抬举了,你问了,我也答了,够意思了吧?你却想看欠条,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吗?”
廖青一点没犹豫,点头,“有关系。”
为首大汉将廖青看了又看,还看了看许娇娇,最后偏头使了一个眼色,“兄弟看来很面生,不是晋阳府人吧?你与孙原有旧?想替他还银子?”
在他说话的同时,有两个大汉向外走了两步,堵住了大门。
廖青恍若未见,道:“如果是真的,我替他还了银子也未尚不可。”
这下,为首大汉还真有点迟疑了,
这哪尊大神啊?每次说话语气都这么叼?好像啥都不在乎似的。
“不知,您是哪位?”
廖青:“专管不平之事的人。”
哦——
为首大汉懂了,就是棒槌嘛!
这世上,喜欢打抱不平的人,多了去了,不差眼前这一个。
不过,这种直憨憨,有时候也蛮讨喜的,说不定真会掏银子。
为首大汉看了看已经堵好大门的两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饬了饬,“呐,欠条!就给你看看,可别吓着了!”
廖青接过欠条,看了一眼,随手递给了许娇娇。
许娇娇一看,上面写得很简单,大意是,孙原借常胜赌坊纹银五百两,按利归还。
为首大汉道:“你们看看日期,这是八天前借的,按照我们赌坊的规矩,孙原应当还我们赌坊十二万八千两纹银!不知两位,能帮孙原还多少啊?”
许娇娇大皱眉头,“五百两银子,才八天就要还十二万多,你们怎么算的?”
“哎哟!这位小娘子,你家相公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他可是说了愿意还的。十二万八千两是有点多,但这不能怪我们赌坊啊?利滚利不就是这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咱们也没强迫他孙原是不是?”
为首大汉道。
许娇娇仔细端详着这张欠条,
这个纸张不像现代的纸,挺括,表面还会上胶,而是有点毛糙,但她是什么人?摩挲了一会,终于发现了异样。
她几步走到桌子前,手指在茶杯里一点,沾上一些茶水,就往欠条上抹去。
为首大汉惊叫:“住手!你干什么?!”
说着,上前就要阻止许娇娇。
但被廖青挡住了。
而许娇娇拈起兰花指,从欠条上轻轻挑起了一块极小的纸皮,薄薄的,上面有一个字: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