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便认定又是一笔可以大赚的买卖。
据说虾夷地本多鱼虾,倭人喜欢鱼虾海带,那都是可以赚钱的买卖。
加之当地土地肥沃,气候宜人,朝廷划出一部分公地将来筑城、屯田,作为军田、官田、不易田。
剩下的都要出租出去,按照鲸侯所言,借民间资本富集于松江、京城,使之流动入虾夷。
朝廷如今已经开始在一些地方推广摊丁入亩的政策,人头税不再和地方官的政绩挂钩,地方官更热衷于丈量土地、开垦荒地增加政绩,巴不得那些佃农都滚蛋。
反正既不缴人头税,又容易闹出乱子。
招募雇工垦荒,有了摊丁入亩的政策,也不用怕招不到人、或者地方官为了人头税不松手。
这政策配套上开发虾夷的传闻,很多嗅觉灵敏的人都知道,虾夷地的股份将来肯定值钱。
最起码,还有个土地在那押着,赔也赔不到哪里去,可要是发展的好,赚钱可就年年分红了。
有投钱家底的百姓,也分不清靖海侯和鲸海侯的区别,也不知道里面涉及到的博弈和态度,但却知道两件事。
如今主导贸易公司和鲸海开发的前鹰娑伯、现鲸海侯,如今正被太子出城相迎,仪仗森严,恩荣无限。
朝廷特意改了靖海侯为鲸海侯,显然开发鲸海是朝廷的态度,这时候不赶紧投钱,难道又像是贸易公司一般,别人都吃饱了大肉自己才去喝汤吗?
只要鲸侯不倒,这钱便可以投。这靖改为鲸,更像是一个风向标。
百姓闹不清靖海侯和鲸海侯的区别,无法理解到底是因为什么改了个字。只能曲解。
而那些跟着来看热闹、也有资格赴宴的西洋使节们,就更加难以理解了。
曲解更甚。
诸如在广州主持了十年贸易、号称中国通、现在作为英国王室特使首席对华参赞的法扎克莱,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把这个一字之别理解出了奇葩的意味。
如今已是农历五月末,季风已到,西洋货船陆陆续续地抵达,也带来了欧洲的一些消息,以及欧洲局势变化下各国君主对使节新任务的要求。
前几天伴随欧洲货船抵达带来的惊人消息,一共两条,都是去年发生的。
实际上此时的奥地利正在酝酿一个更大的新闻,只是这时候从欧洲到中国,消息至少也得一年,他们还并不知道。
但就是去年的消息,也足够叫他们震惊。
一共两条。
瑞典激进礼帽党的党魁就任首席财政大臣、实权首相,中、法、瑞三国同盟达成,瑞典国内正在鼓噪对俄宣战,夺回涅瓦河,占据彼得堡。
西班牙拒绝向走私贩子詹金斯道歉,英国议会通过了对西班牙宣战的议题,英国正式对西班牙宣战。
瑞典激进的礼帽派亲法、反俄、反普、大力支持瑞典中国公司,一直鼓吹战争,号称要重现古斯塔夫时代的荣光,成为波罗的海的霸主。不到一百万人口的小国,要拳打俄国、脚踢普鲁士、怒干丹麦。
联想到之前大顺派官方人员前往斯德哥尔摩、护送被准噶尔俘获的瑞典俘虏归国一事,如今又传来惊天霹雳般的法瑞同盟消息,难免让这些西洋使节们浮想联翩。
在英国特使看来,大顺这一次对日开战,就像是他在日记里写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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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王室特使的观点,不能说全错,但在大顺下一步的战略方向上判断出错。
这里面,就和“靖海”改“鲸海”息息相关。
英国人和天朝人只见当然是有文化隔阂的,这种文化隔阂也就早就了诸多的误解。哪怕是在广州主持贸易十多年的法扎克莱,虽然通晓中国官场上该怎么行贿,但也不可能翻过明朝的史书。
不能正确理解为什么要改这个字。
就“靖海侯”改“鲸海侯”一事,这种文化隔阂也就带来了诸多误解。
按照法扎克莱的理解,鲸海就是东北亚、北亚乃至西伯利亚。他还专门请教过大顺这边的文人,鲸海是哪?文人回答说从日本到苏武牧羊的北海都算……
而靖海的意思,则是让大海安定。
中国皇帝特意将“靖海侯”改为“鲸海侯”,显然在中国在对西伯利亚宣示主权,表明大顺对于北亚的领土要求。
这和英国国王至今还顶着一个法兰西国王的头衔还不一样,顶着国王头衔是没错,可英国也没册封谁为加莱伯爵、巴黎伯爵。
大顺的一个侯爵,顶着一个“西伯利亚以及北亚、东北亚侯爵”的名头,其意不言自明。
这既可以说是书读的太少,想的太多;也可以算成是当着大顺秺县爵汉尼拔的面,讲“那个、那个”的口头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