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顺1730
既然其不可能考虑到大顺参战的一些刘钰的个人情感因素,故而反倒是更容易理性一点看清楚大顺大概想要什么。
现在摆在英国政府面前的国债问题,似乎也只能靠大顺的茶叶、丝绸、瓷器、棉布等关税来偿还了。
因为,这时候,就算再天才的金融家,也无法解决这么大的债务问题。
上一个解决类似问题的金融天才,是约翰·劳。
解决的办法倒也简单。
大肆营销密西西比公司:号称有金矿背书、年息保底18%、六个月股价上涨60倍。
整个法国为之疯狂,大把的现金白银黄金去购置股票。
然后,密西西比公司,再把30万股东购买股票的黄金白银,以公司的名义,用3%的低息购买法国要炸的国债,填上了法国国债的大坑。
如此一来,法国的国债解决了,股东手里一堆一文不值的股票,路易十四祸祸了一辈子留下的财政大坑全部填完。
可以说,这绝对是个金融天才,手段比金圆券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金圆券是强制兑换的,这密西西比公司的股票可是大家求着买的,一般人还买不到,还得托关系才能买呢。
不是说这种办法以后就不能用了,毕竟人这玩意儿在金融投机上不长记性。
但是20年南海加密西西比这两炸,炸的现在欧洲还存在心理阴影,当初赔的血本无归的一些人还没死绝。
要是晚個四十年、或者早个四十年,这办法还真能用。可偏偏现在,是真的没法用,没人相信了。
布特勋爵也算是很冷静地给年轻的乔治三世分析了一下。
现在这情况,中法两国的外交使者和间谍,很快就要从敦刻尔克抵达。
托利党上次被坑了一次后,这次就必须要尽快拿出态度,不然的话,法国间谍绝对会第一时间和托利党勾兑在一起。
而想要拉拢托利党,土地税是不能加的。
当初沃波尔已经说的很直白了。
土地拥有者,是猪。你要从野猪身上拔毛,熬熬怪叫不说,说不定尖牙利齿地就给你一口。
而消费税,则是羊毛,大绵羊可比猪安全的多,薅羊毛一般来说,大肥羊是不会叫的。
沃波尔时代,就琢磨着降土地税,一直折腾到沃波尔下台,到53年,土地税改革才算完成,终于把土地税从五一税降到了十一税。
而敢动土地税,托利党就会顿时尖叫起来。
到时候,肯定打着迎接真正王者的旗号,和法国人勾搭在一起,期待斯图亚特家族复辟。因为,可以确定一件事,如果斯图亚特家族复辟,鉴于在议会里托利党和辉格党150比300的劣势,复辟的斯图亚特家族一定会在土地税问题上给地主更大的优待,毕竟乡绅地主才是基本盘,没有基本盘是守不住的。
故而,政府财政收入这块,土地税是别想的。
敢增土地税,托利党明天就会引法军入关。
布特勋爵能够这样说托利党,因为实际上他并不觉得自己是托利党。
托利党有两种。
就有点类似大明的东林党。
现实的东林党,和后世一些人归类弄个大筐装进去的东林党,并不是一个玩意儿。
托利党也是。
在变成个大筐,尤其是这些年持续对托利党打压和污名化说他们和雅各布派反贼是一伙人之后,托利党此时更像是一顶帽子。
这顶帽子,已经脏了,政敌会使劲儿往敌人头上戴。
比如布特勋爵,他自己一直说他的政治倾向其实更接近保守辉格党,而且他一直重申自己和寡居的王妃并没有事儿。
但是,托利党、苏格兰人、和乔治三世的母亲有一腿的说法,一直就没断过。
简单来说,在乔治三世之前,因为对托利党的种种限制,以及不能入阁等规则,使得辉格党内斗的时候,是以“我更爱国”、“我是爱国者你不是”之类的方式斗的。
而等着乔治三世放开对托利党的限制后,那么现成的“托利党”的帽子,就可以直接扣在围绕在乔治三世身边的大臣头上。
布特勋爵的这个托利党的帽子是被扣在头上的,但他并不是正统的托利党。所以他可以站在一个他所师从的博林布鲁克子爵的“无党争”思想上,站在一个国王近臣的角度去考虑托利党的问题。
这里面,原本历史上,乔治·格伦维尔闹出大乱子的《苹果酒税》,也和土地税问题的本质一样。
因为之前沃波尔的消费税问题,皮特坚持城堡学说,每个人的宅院都是自己的城堡。即便是有搜查令,稽查走私也不能去走私贩子的仓库,因为走私贩子的仓库是走私贩子的城堡,况且——货物在堆积在仓库中的状态下,并未出售,从律师的角度来讲,在仓库里堆积着的不是走私品。只有在卖出去之后,才能算作走私品。
所以,在《苹果酒税》问题上,既然不能查私酒仓库,那么就只能“在苹果上征税”,最终这税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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