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湾啤酒?”
林一达笑着摇摇头,伸手拉开柜子,从柜子里拿出一听易拉罐的秦啤来。
秦东也不客气,他打开自己的挎包,从里面取出两瓶嵘啤,一瓶放到了林一达的办公桌上,另一瓶酒,他拿起将钥匙,一头对准瓶盖和酒瓶连接处的空隙处,向上旋转撬了几下,很快,瓶盖就完全掉落下来。
“嚯,有意思,这样开啤酒还是第一次见到。”林一达笑了,语气中却带着不善。
“嗯,卖啤酒嘛,再不会开啤酒,那就让人笑话了,”秦东的语气柔中带硬,“林经理,纠正你一下,比利时的修道院啤酒,是焦糖色,很苦,入舌极苦,到达舌尾喉头时更是苦到你想喊叫,它与我的鸣翠柳啤酒大不一样,但这种啤酒倒放杯中,会瞬间升起大量的泡泡,漫出酒杯,很苦也很香,回味持久。”
欧洲的修道士似乎与酿酒业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开法国葡萄酒之先河的是修道士,而比利时啤酒中相当重要的流派----“修道院啤酒”也是修道士们的杰作。
修道院啤酒是现代比利时啤酒中的重要流派,它又分为真正由修道士亲身参与酿制的特拉比斯特啤酒和授权非修道院酒厂制作的阿贝啤酒。
“我不知道你喝的是特拉比斯特还是拉贝,大名鼎鼎的特拉比斯特修道院啤酒,全世界仅限那么几家,因为限制格外严格,只有特拉比斯特的僧侣在特拉比斯特修道院里酿造或全程监督酿造的酒,才能叫做特拉比斯特修道院啤酒,并打上标志……”
贩卖修道院啤酒所得只能用于修道院建筑修缮、僧侣生活所需和慈善活动,所以修道院啤酒一直站在精酿啤酒的塔尖儿!
前世,秦东并不是很感冒修道院啤酒,可是他仍把它摆在了玻璃橱柜的顶端。
他对这款啤酒的追捧与尊敬,是出于对修道院的修士们始终坚守修行的初心、克制生产产量和物质的欲望的敬畏。
林一达一愣,却马上笑了,他还真没有喝过比利时的修道院啤酒,不过是装一下逼,给秦东一个下巴威,可是没有威吓住人家,人家把这种啤酒的口味,连这种啤酒的来历都说得清清楚楚。
哦,他此时才认真地打量起秦东来,这个小伙子,看来不简单!
罗玲也笑了,秦总是谁,秦总就是秦总!
她挑衅地看一眼林一达,林一达却看着秦东把脸背了过去,“你看着。”他对滨海宾馆那位中层干部说道。
中层干部看一眼林一达,却见秦东把秦啤倒进杯中,又把嵘啤倒进另一个杯中,“你看好了?”
“看好了。”中层干部犹豫道。
秦东这才站了起来,他捧着两杯啤酒走到林一达跟前,“林经理,你对啤酒是了解的,我们喝不到修道院啤酒,你就尝尝
哪杯是秦啤,哪杯是嵘啤?”
罗玲也笑着站起来,她双手交叉于胸前,挑衅地看着林一达,是啊,你不是吹自己喝过什么比利时修道院的啤酒吗,那就尝尝,哪一种是秦啤,秦啤你伸手就从柜子里拿出来,看来也是经常喝……
哦。
林一达一愣,他看看秦东,没有端起杯子,却拿起桌上的嵘啤,“你们的商标很不错,嗯,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国内找不出第二款这样的商标来。”
当然,秦东对自己的商标很自信。
“嗯,有外国啤酒那种味道。”林一达看看秦东,这才端起杯子,他轻轻地抿了一口,似乎在咂摸着味道,放下手中的杯子,他又拿起另一杯,看着那个中层干部似乎在提示着他什么,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搞小动作。
“这一杯,也不错,嗯,没有国内啤酒的那种马尿味……”林一达果断地放下杯子,又端起第一杯,再喝了一口,“这个味道也不错……”
林一达犹豫了,他这个喝惯了秦啤的人,一时还真分不出哪是嵘啤哪是秦啤。
“这个吧。”他指了指第二杯,“这个清淡一些,爽口,这个是你们的嵘啤?”
秦东笑了,“那你现在觉着咋样?”
“好喝,”林一达又端起杯子,这次喝了一大口,“噢,我记起来了,去年,全市都在传什么土鳖和海龟之争……”
“那您是海龟了?”罗玲笑着剜了他一眼,讽刺道。
林一达没有着恼,“我听说过,郭书记也表扬你们的啤酒……”
这才想起来啊!
罗玲姿态放低了,又给他倒了一杯啤酒,“那我们的啤酒也好喝,您是不是考虑销售我们的啤酒?”
林一达看看她,却又笑着坐下了,他用手指指秦东,“我记得了,你就是那个秦癫子……”
这还是秦东卖散啤时打下的名号,秦湾的老人们,对这个卖癫子啤酒的人,不管认识不认识,都有印象,秦湾,毕竟是一个啤酒的城市嘛。
“其实,啤酒啥味道别人说再多,都不如自己直接喝来试试看——好不好喝,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喝多了就能找到自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