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在沈南那场特大暴雨的前夕,就是这个人一脚把他从公交车上踹了下去!
“行了,行了,不猜了,”双眼皮恶狠狠地驱散着看热闹的旅客,又恶狠狠地打量着秦东,手表也不要了,他一使眼色,同伴会意就一前一后地夹住了秦东,“我可找到你了,你说吧,今天这事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
“我说,”青年人恶狠狠地把手伸进裤兜里,“我要弄死你。”
他还没有说完,列车上就响起一个文艺而亲切的声音——
“亲爱的旅客朋友们,欢迎您乘坐05次列车。本次列车从沈南出发,将在十一月二十号下午四时十分左右抵达内蒙古乌鲁木齐,列车运行时间共……,将在兖州、徐州、郑州、洛阳、西安……等车站停车十五分钟。
在本次旅途中,我们05次列车车组广播站将为您播送新闻联播、流行金曲等广播节目……我们很高兴能与您一道组成列车这个临时的大家庭,祝您旅途愉快!”
这个年代特有的铁道广播,配乐悠扬,可是与眼前双眼皮的神情很是不搭。
“好,你来。”秦东笑着朝他勾勾手指。
双眼皮立马感觉到一种不安,他不安地转过头去,聂新鸣、王新军和杜小树、钟小勇就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没事,过去了……”双眼皮转变得很快,好汉架不住一群狼嘛,在聂新鸣与王新军身上,他也嗅到了一种熟悉的而又危险的气息,“我们走……”
秦东把洗漱用具递给钟小勇,一把扯过他手里的兜子,“你看你,这事哪能说过去就过去,我们也是老熟人了,你就跟我走,行吗?”
“行不行,跟你说话呢!”杜小树龇牙咧嘴地敲着双眼双眼皮的后脑勺。
“行,行,同行是冤家,你们在前半截车厢,我们在后半截。”双眼皮吃疼马上答道。
“谁跟是你是同行?”秦东笑了,他一把拽住双眼皮的手,“现在你们可以跟我走了吗?”
……
花开花落花开花落,悠悠岁月长长的河,一个神话就是浪花一朵,一个神话就是泪珠一颗,聚散中有你聚散中有我,你我匆匆皆过客……
软卧车厢里,不知谁在用录音机播放着《封神榜》的主题曲,秦东在卧铺上坐下,就笑道,“我们又聚到一起了,不容易啊,来,认识一下,我是咱们秦湾嵘崖啤酒二分厂的秦东。”
“这是我们厂长。”王新军阴着脸拍了拍双眼皮,双眼皮却不敢与他对视,王新军阴下脸来身上有种戾气。
“你们叫什么名字?”秦东象审犯人一样打量着两人。
“孟光松,焦义刚。”双眼皮犹豫了一阵,还是说出名字,不过,他就纳闷了,一个厂长,怎么会懂得他们的把戏,身后还跟了几个身上有戾气的人?
“好,孟光松,”秦东把他们的电子表和盛钱的兜子放在桌子上,“这是你们这趟车挣的钱吧,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也不要你的们的钱,你们认我是同行,那就是同行好了,同行不是冤家,你们帮我办件事,我们成亲家怎么样!”
“亲家,什么事?”孟光松瞅瞅焦义刚。
“你们还到车厢里去,”秦东笑道,“还让大家猜,不过,猜不中,就让大家买两瓶我们厂的啤酒,猜中了呢,……”他掏出一张一百元的票子,“我给你们提一下筹码,猜中了,你们就赔人家一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