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军摸着脑袋,象狗啃一样的脑袋,无奈地看着理发的中年妇女提着裤子进了厕所。
这娘们今天拉肚子,啼里咔嚓两分钟,马小军的头发就理完了。
“一块钱。”中年妇女在厕所里就冲着这群小伙子嚷嚷上了。
马小军骂了一句,“奶奶的,这钱太好挣了,一分钟就挣我五毛钱。”
“行了,没有按根算钱就不错了,一根头发一分钱,你得给几百块钱。”钟小勇偷笑,本来他也想理发的,可是看到马小军象被鬼剃了头,他就打消了念头,一群钟家洼的小伙子打趣着马小军,马小军还是不情愿地掏出两张五毛钱来。
“小勇有才,赶明我们开个理发店,就按根算钱!”马小军摸摸象狗啃似的头,听到了门外的口哨声,大家一转头,就看到了黑压压一片人和走在最前面的杜小树。
“云啤的人,小树要吃亏。”一帮人马上进入临战状态,钟家洼的孩子都是那种召之能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孩子,两种状态的转换很是自然。
从小被父母打被老师打,也打同龄的孩子的街上的痞子,打习惯了嘛。
“到了,就在这里。”杜小树指指理发店,话还没说完,撒丫子就朝理发店里跑去,钟小勇和马小军早推开了并不宽敞的房门。
“哎,你们干什么呢?”提着裤子的中年妇女就看到从外面蹿进一个小黑个子来,直奔她炖在火炉上的肉锅而来,“哎,你干什么……哎,你们属狗的……”
话还没喊完,杜小树端着汤锅就直奔门口,云啤的大个子和几个小青工已经蹿到门前,“砰”,马小军顺势一脚,大个子就朝后仰了过去。
“哗”——
一锅肉汤连锅带盖、连肉带汤就从空中浇洒下来。
啊——
胡同里,立马弥漫着白气和肉汤的香味,可是这一锅煮得正沸的肉汤让云啤这三十人顷刻间乱了阵脚。
冬天都穿着棉衣带着手套,可是脸上却没有防护,云啤的青工有的捂着眼睛,有的捂着脸颊,纷纷朝后面跑去。
“哎哟,妈呀,我的骨头我的肉……”中年妇女在后面就哭开了,“你们赔我的骨头我的肉……”
“赔!”
杜小树只答了一个简单的字,带着钟小勇和马小军就朝外面跑去。
“小树!”
钟小勇叫了一声,杜小树、马小军等熊孩子的脚步就都迈不动了。
好象一下子就从地底下冒出许多人来,全是云啤的职工,从前面后面就堵住了这帮熊孩子。
“小树,人太多,爬墙头吧。”马小军建议道。
这也是钟家洼孩子们打架的招数,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呗。
“不行,”杜小树叫了一名,“我姐夫说,狭路相逢勇者胜,……杀!”
“杀!”
没有丝毫犹豫,这帮熊孩子朝着前头就发起了冲击。
云啤的职工却是没有想到,刚才那个怂了一把的小黑个子,此时却是气势汹汹,这架式把云啤的职工都给震住了。
“那片有红砖,”杜小树大声喊道,“冲过去!……插眼!”
他朝着前面刚刚睁开眼的大个子就插了过去,大个子立马捂着眼又叫起来。
“扫腿。”
钟小勇一个扫堂腿,大个子重心不稳就要歪倒,马小军却趁着这个空当直取他的男人的要害。
哎——
惨痛的叫声就在云海山下回荡,眼看着大个子眼珠差点出来,下体被捏碎了,无力地倒在街头,云啤的职工就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敌弱我强,趁着这个空当,几个熊孩子终于窜到胡同口的砖头堆旁边。
“嘿……”
杜小树手里的砖头就象长了眼睛直朝着云啤的人招呼。
云啤的啤酒瓶也朝着这里狂轰乱炸,炸碎的玻璃片和飞溅的啤酒把几个熊孩子的脸上划出了一道道血口子,衣服几乎全湿了。
九十年代,在街头斗殴的时候,啤酒瓶应该是不次于红板砖的趁手家伙事儿,回想此时的香港影片,打群架抢地盘之前必碎啤酒瓶以示郑重,硬气功也不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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