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你的。”他给小秦巡包了一万块钱的红包,给姐姐却是把钱存到存折里,在这世上,他明白,谁才是对他真的好。
“这孩子……”
小桔妈看到这一幕,眼里就有些热,她也有弟弟,可是现在,小桔的舅舅还是惦记着姐姐家里的东西,而小树已经给给姐姐钱了,虽然,杜小桔根本用不着他的钱……
“有这份心就好。”杜源也把一切尽收眼底,“这孩子,终于长大了……”
可是,这个年三十,孩子却不多,萨日朗回了草原,秦南人在美国,家里只有武月和小秦巡。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面对着电视,小秦巡对唱起了数鸭子,唱完,武庚、杜源纷纷掏出红包,“姐——”小秦巡一本正经地走到武月面前,武月灵机一动,抓起一把糖放到他的口袋里,“给姐嗑个头……”
哎呀,小秦巡竟也听话,逗得饭桌上的大人一个个乐不可吱……
今晚的春晚有如行云流水,让人看着不累,看着电视中的那个小个子唱着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度过你的河,杜源就笑着举起酒杯,“武厂长,我们走一个,真没想到这样的人也能火,在我们单位连对象都找不着……”
武庚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老哥,现在不一样了,出名了,有钱了,小姑娘都扑着往前冲……”
这句话说得杜源心里一动,他看看杜小树,他正逗弄着两个孩子,他听到风声,明年有可能要严打。
“爸,你放心,我干的是正经的买卖,打也打不着我。”杜小树一脸的保证。
“嗯,小树,看杜小树,你什么时候也云过河?你看你长得不比潘长江磕碜!”武庚笑着开起了杜小树的玩笑,惹得柳枝白了他一眼。
杜小桔抱着儿子,小秦巡困得两只眼睛都睁不开了,她开着弟弟的玩笑,“浓缩的都是精品……”
杜小树也笑了,“要不我不过年了,我满大街找去,谁愿意跟我过河……”
“明年再找,”杜源给儿子下了命令,“嗯,这届春晚好……我爱看,大东,这一年你都在北京,到老邻居家里坐一坐,咱不能让人说,当了经理就忘了邻居……”
小秦巡睡着了,秦东与杜小桔穿上大衣,敲响了这些老邻居的家门。
作为秦湾安居工程的一部分,钟家洼的回迁工程全市关注。
“大东,孩子,奶奶没想到我活着的时候还能住楼房……”前院的奶奶看到秦东与杜小桔进来,流着泪抓起了瓜子花生,就象小时一样,硬塞进秦东的口袋里。
“奶奶,我们不只要住楼房,还要开汽车,出去旅游,”秦东抓住奶奶的手,“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我知道,我知道,”奶奶慈爱地看着他俩,“好日子,以后都是享福的好日子……”
秦东与杜小桔就这样挨家挨户走着,走到鲁旭光家门口,恰巧看到小口子出来,他们正准备到杜源家里去。
“钟家洼都是一家人……”这是小辣椒的体会,也巧了,不知谁家的电视就飘出一阵歌声——
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兄弟姐妹都很多,景色也不错,家里盘着两条龙,是长江与黄河呀,还有珠穆朗玛峰儿,是最高山坡……
“走吧,放鞭去,今年我买了一车的鞭炮。”鲁旭光拉着秦东往前走,打开后备箱,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烟花爆竹。
当年,秦东跟着父亲来到钟家洼,鲁旭光也从东北住进钟家洼,没有钱买鞭炮,只能捡人家放过的鞭炮,把火药倒进一个小药瓶里。
噼里啪啦——
五彩的烟花映照在夜空中,就连杜小桔和小辣椒也放起了烟花,人越聚越多,五彩的绚烂映照在人们的脸上,人人都是一脸满足,一脸的憧憬……
“大东,电话。”
大冷天,杜源穿着毛衣就从家里跑了出来,手里还举着秦东的电话,“市委组织部的电话……”
哦?
钟家洼的邻居们不作声了,灯光下,秦东一句话也没说,他神情肃穆,看着满天的星斗。
“组织部?有事吗?”杜小桔忐忑地问道,她好象知道了答案。
秦东笑道,“于国声书记下了指示,调我到秦啤,大年初一报到,小桔……”
杜小桔后住秦东的嘴,“不用说了……”她心里一紧,可还是坚定道,“不管下大狱还是坐监牢,我跟儿子陪你!”
杜源咝咝地哈着气,“唉,到哪座山唱哪首歌,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那,爸,我现在该唱哪一首歌?”秦东突然笑了,他拿起一个二提脚,火花嗤嗤地冒着,“我儿子替我唱了……小孩,小孩,快快上学校,别考个鸭蛋抱回家,别考个鸭蛋抱回家。”
砰——
二提脚在夜空中爆炸,秦东在寒风中大吼一声,“明天,赶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