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女生身上,朱奕也看向女生,“怎么称呼?”
“周谊。”
一头短发,在这个夏天却穿了一件黑色T恤,这让她在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中很不起眼,秦东不由多打量了她几眼,女生微笑着听着几个男生高谈阔论,并不多言。
“一会儿就分配到科室了,大家不管进入哪个科室,将来都不要生分了,毕竟我们是一天进厂的。”朱奕笑着说道,他口才不错,颇给人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许多人也纷纷响应。
“能进入秦啤,就是让我当刷瓶工我也愿意。”邵大伟慢条斯理地说道,“不管分哪里,都行。”
“你是哪毕业的?”朱奕又掏出烟来,准备再发一圈。
“山海理工。”邵大伟笑道。
“就是嘛,大学生还能去刷瓶?”朱奕道,大家也都笑了,在他们的心目中,大学生来到厂里,就是应该在科室待着,要么做管理岗位,“再说了,刷瓶工是什么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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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
今天已经是李国荣与彭高义两人走马上任的第七天。两人几乎整天整宿地泡在厂里,了解情况,找干部职工谈话,这才发现这个五年换了四任厂长的老牌国企,不仅没有令这个老牌企业起死回生,形势远远要比他们预估得严峻太多。
随着改革春风吹满地的1985年,银行和地方政府出资落实“啤酒专项工程”,全国的地方啤酒遍地开花,短短十年间,就达到多家!辽宁雪花,吉林金士百,北京燕京,内蒙古雪鹿,河南金星,湖北行吟阁,湖南白沙……八百个游击队般的小啤酒遍地开花,而实力雄厚的洋啤酒嘉士伯、百威……亦兵临城下!
计划经济下的秦啤有政策扶持,通过国家“调拨”已供不应求,但在日新月异的市场经济大潮中,曾经的“啤老大”却开始失势,市占率仅剩2.2。
看到这个数字,彭高义不禁痛心疾首地高呼:秦啤危矣!
可是他们要面对的远远不止这些,秦啤的产量也已经从几十年的全国老大滑落到了第三,1996年,包括二啤在内,秦啤产量不过二十几万吨。
除了对外打不开市场,当时的青啤还有着国企常见的弊病——22个机关处室多达300余人,遍地关系户,缺乏竞争机制和竞争意识。这也难怪,在这样的背景下,总理不发火才怪。也是在这样的背景与压力下,两人迅速达成共识:秦啤必须要有大破大立的改革,才能活下去!
对,活下去!
那个雨夜,两人在车里商量好,由懂市场的彭高义主外,力争早日打开市场,由懂管理的李国荣主内,理顺机制和转换观念。
摸了一手好牌,打成一副烂牌!”
1993年,秦湾啤酒在上海和香港两地上市,募集了16亿人民币,这可是一笔超级巨款,要知道,当时整600万人口的秦湾市,一年的财政支出也不过才15.6亿。